「如果父王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母后還有大哥二哥交代……」別看蕭千炯一副萬事不憂的模樣,最能當主心骨的表哥走了,兩個兄長也不在。他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讓表嫂一個女子擔責任。所以這兩天蕭千炯的精神一直都繃得緊緊地。
燕王慢慢睜開了眼睛,雖然剛剛從脫離危險但是燕王的精神卻比前兩天剛醒來要好得多了。前兩天即便是醒來了但是大部分時間燕王其實還是在昏睡着。現在看着倒是好了很多。
燕王動了動嘴角,看了蕭千炯一眼,道:「千炯…先出去…」
蕭千炯睜大了眼睛,「父王!?」他辛辛苦苦守着父王這麼久,父王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趕他出去,是不是太冷酷無情了?
燕王皺眉,「你太吵。」
蕭三公子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大概生下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輕言細語。平時燕王殿下自然覺得自己小兒子英氣勃勃很有精神勁兒,但是現在…挺着蕭千炯說話,燕王只覺得有什麼聲音在腦子裏嗡嗡直響。
蕭千炯委屈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退到一邊捂住了嘴表示自己絕不再開口說話。
燕王悶咳了兩聲,有些不舒服地道:「扶本王起來一點,心口悶得慌。」南宮墨聳肩,表示燕王殿下的傷勢不宜移動。這軍中的床榻也不是可以自有移動調節位置的,人為移動只會讓燕王的傷勢惡化。所以,燕王殿下還是委屈着再躺兩天吧。
燕王也懶得跟她爭執,橫豎現在他才是弱勢的哪一個。整個大帳里的人,幾個軍醫包括蕭千炯在內,絕對是聽南宮墨的話超過聽自己的吩咐。
「君兒…他們,彭城那邊怎麼樣了?」燕王問道。
南宮墨看蕭千炯,蕭千炯眨了眨眼睛沒說話。燕王有些無力的瞪了兒子一眼,「說話。」
蕭千炯還是壓低了聲音,道:「彭城那邊打了一仗,誰都沒佔到便宜。石敬襄去雲都了,應該是打算先回合南宮懷對付了南宮緒再掉轉頭跟邵忠裏應外合對付陳昱將軍和表哥。」
燕王微微蹙眉,「雲都…雲都那邊,是南宮緒?」
南宮墨點點頭,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有憂慮。即便是南宮緒再厲害,南宮懷加上石敬襄,再加上幾乎數倍於自己的兵力…南宮緒那裏……
燕王垂眸思索了片刻,道:「念遠在哪裏?」
南宮墨挑眉,有些驚訝,「還在軍中。」
念遠是被陳昱關起來的,雖然沒有他泄露軍情的證據,但是他自己也找不到不是他的證據不是麼?衛君陌早年在金陵的時候跟念遠關係還不錯,到了幽州之後特別是上次的事情之後就不怎麼美妙了。衛君陌倒是沒有趁機報復或者收拾掉念遠,只是沒去理他。於是,念遠也就只好一直被關在軍中,倒是一直都安安分分的每日看書坐禪悠閒得很。
燕王道:「把他放了,讓他去雲都幫忙。」
「什麼?」南宮墨還沒說什麼,蕭千炯先忍不住跳了起來,「父王,念遠身上還有嫌疑呢。而且,就算他不是細作,就憑他出的主意將父王陷入險地,就不能輕饒了他!」
燕王搖搖頭,道:「找我說的辦…細作的事,我心裏有數。告訴念遠,泗陽的事情,本王當是個意外,這次…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了。」
南宮墨和蕭千炯對視了一眼,只得點頭應了。
燕王說了這麼一大段話,也累的不輕。面容上現出疲倦之色,南宮墨立刻讓燕王先休息,帶着蕭千炯退了出去。
一離開燕王的大帳範圍,蕭千炯立刻暴跳如雷起來,「表嫂,父王是不是被海日古那一箭射出什麼毛病了?怎麼能那麼輕易放了念遠?」南宮墨倒是輕鬆得多,含笑看着他道:「確實沒有證據證明這次的事情跟念遠有關,或許就如舅舅所言,真的只是個意外,細作另有其人。難不成你要關他一輩子?我記得,念遠跟你沒什麼深仇大恨啊。」
蕭千炯語塞,有些鬱悶地道:「我倒是沒覺得念遠是探子,就是煩他!」有些煩躁地踢着地上的野草,蕭千炯道:「你說一個和尚,好好地念經不就行了,非要跑來攪和這些事情。而且…我覺得念遠不是好人。」
南宮墨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理解了蕭千炯的意思。比起世人心目中的佛門弟子念遠確實是不是好人。他不僅不善良,有的時候替燕王出的
379北元第一神箭手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