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地朝着南宮墨沖了過去。事到如今…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是最後的掙扎罷了。南宮墨臉上的笑容微斂,難得的沒有用慣用的匕首,而是抽出了腰間的鞭子對敵。這兩年閒來無事的時候南宮墨也研究過一些別的兵器,畢竟她也不怎麼做殺手了。老是用短兵相接的打鬥方式,讓衛公子十分不高興。最後學了好幾種之後,還是覺得更喜歡鞭子一些。橫豎她永遠也練不成衛公子那樣的絕世武功,那就選個自己喜歡的來學着玩兒好了。
一條長鞭被南宮墨甩地如靈蛇飛舞。仗着高明的身份即便是好幾個人圍攻也絲毫沾不到她的一腳。反倒是被她的鞭子抽的不輕。
「無瑕,別玩了。」身後,傳來衛君陌的聲音。南宮墨挑眉,只見衛公子已經站在了院子的矮牆上,隨手將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扔,正是海日古的頭顱。這才不過片刻之間,號稱北元第一神箭手的海日古在衛君陌跟前竟是毫無還手之力。當然,近距離的情況弓箭對上長劍確實是不佔上風。而海日古的實力在衛君陌面前,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水閣的眾人一看到海日古的人頭,心中頓時一震。再看看站在牆頭上冷眼看着他們的衛君陌以及手中把玩着長鞭的南宮墨。還有周圍虎視眈眈的辰州軍士兵,哪裏還能升得起半分鬥志?
南宮墨自然也看得出來他們的頹然和絕望,挑了挑秀眉收起鞭子走到了一邊。她沒有對完全失去了鬥志的人出手的愛好,這些人自然會有人去處置他們。抬頭看向站在高處的衛君陌,南宮墨嫣然笑道:「咱們走吧。」
衛公子點點頭,飄然落到南宮墨身邊,「走吧。」
海日古的頭顱還淪落在一邊的塵埃里沒有人理會。滿是塵土的頭顱上還帶着臨死前的驚駭和恐懼的神色。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裏,方才還自得意滿的北元第一神箭手已經成了一舉身首分離的屍體。再也看不到他所以為的榮耀和勝利。等待他的只有默默無聞的隕落在這距離北元幾千里外的大夏腹地。或許,衛君陌心情好的時候會讓人將他的頭顱送回北元。
帶着海日古的人頭回到原地,原本暗中對衛君陌不滿的人頓時變得更加低調起來。不過對此,無論是南宮墨還是衛君陌都並不怎麼在意。也沒有多少心思去關注,因為彭城那邊終於打起來了。
或許是有了朝廷驟然增加的兵馬做底氣,或許是實在被陳昱困得有些煩了。一直堅守彭城不出的邵忠和石敬襄開始頻頻挑釁陳昱。雖然被困在彭城許多日子,但是他們手中的兵馬實質上並沒有什麼損失,反倒是幽州軍因為之前泗陽之戰損失了不少,又因為燕王的重傷士氣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衛君陌留下了南宮墨和蕭千炯照顧帶人照顧燕王,就將連同蕭千熾和蕭千煒在內的一干全部拎去了彭城助戰。雖然這兩天蕭千熾和蕭千煒都還挺老實的,但是誰知道後面會不會又抽起來了?燕王現在重傷在身若是被氣出個什麼好歹,殺了這兩兄弟都沒用。
等到衛君陌帶着人走了,軍營中立刻安靜了許多。蕭千炯每天除了給自己父王請安就是伸長了脖子等前方的戰報,要不就是自己練武打發之間,倒是比蕭千煒和蕭千熾兩兄弟省事兒多了。
南宮墨每天除了定時給燕王把脈,查看燕王的傷勢。倒是難得的過了一段從辰州出來之後的清閒日子。只是燕王的傷勢偶爾反覆,將幾個軍醫嚇得辦事,南宮墨也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人救了回來。
大帳里,南宮墨抬起頭來輕輕吐了口氣。
站在身邊的柳寒立刻上前拿着手帕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幾個大夫驚魂未定,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王爺,沒、沒事了吧?」
南宮墨笑了笑,側首看了一眼坐在一邊似乎被嚇呆了的蕭千煒,道:「沒事了,不用擔心。」
聞言,蕭千炯這才仿佛突然活了過來,「表嫂,父王…父王怎麼會突然…」
今早天還沒亮看護父王的軍醫就連滾帶爬的來稟告王爺突發高燒,昏厥不醒。倒是將蕭千炯嚇得不輕。
南宮墨淡笑道:「舅舅胸口那一箭的傷可不小,有些發熱也是在所難免的。不用擔心,已經沒事了。我重新配一副藥,總的來說,外傷已經在漸漸癒合了,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蕭千炯長長地鬆了口氣,
379北元第一神箭手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