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朝堂上事務越發的繁忙起來,楚王府卻清閒了不小。王府雖然初立不久,但是整套班底基本上就是從辰州府衙搬過來了,又有曲憐星這個厲害的管事管着,楚王府早早的就將年底該做的事務整理完,就等着過年了。
已經是臘月上旬,書院也終於放了假安安不用在每天一大早就往城外跑,能夠乖乖的在家裏待一些日子了。因為哥哥回來了,一貫到處野的快要沒影的夭夭也終於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裏了。兩個小傢伙雖然好些日子沒有在一起玩耍,但是雙胞胎的默契卻依然不變。閒下來了依然親親密密地擠在一起說着只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邏輯的小花。
房間裏鋪着厚厚的地毯,炭盆里銀絲碳火燒的紅彤彤的將整個房間都靠的暖烘烘的。南宮墨靠在軟榻里一邊悠然的看着閒書,不時側首看看正坐在地毯上玩耍的兩個小娃娃。上了兩個月的學,安安似乎變得更加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像是一個小大人,就連照顧妹妹的時候都不時學大人摸摸妹妹的小腦袋安撫什麼的。這樣的動作在一個四歲的孩子做出來,讓人覺得可愛又好笑。
稚嫩的小臉蛋不像夭夭圓圓嫩嫩的像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安安小臉白皙,比起夭夭似乎要消瘦幾分,總是看的南宮墨和長平公主擔憂不已。如果不是弦歌公子指天發誓安安身體好得不得了,南宮墨自己也時不時的把脈,她都有些憂心兒子的身體健康了。
「娘親。」
玩了一會兒,夭夭機靈的大眼睛轉了轉,就蹭到了南宮墨腿邊。南宮墨挑眉笑道:「怎麼了?」
大眼睛眨啊眨,「娘親,聽說三皇叔又要娶媳婦兒了。」
安安也跟着摞過來,爬上了南宮墨坐着的軟榻不忘教導妹妹,「三皇叔不是要娶媳婦兒,是要娶側妃。」
「側妃?」夭夭茫然不解。
安安思索了一下,解釋道:「既是納妾。」
「啊,納妾?」夭夭叫了一聲,「三皇叔要娶壞女人?!」
南宮墨撫額,一把把女兒也從地上拎上了軟榻,問道:「誰告訴你三皇叔要去娶壞女人的?」幸好還沒有帶這小丫頭去鄭王府,萬一讓她當場這麼一聲叫出來,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夭夭眨巴着大眼睛道:「七七姑婆說噠,妾都是壞女人,很跟娘親搶爹爹。還會生下弟弟妹妹跟夭夭和哥哥搶爹爹。」
七七姑婆?陵夷公主。南宮墨無奈地捏捏女兒的小臉蛋,斟酌着道:「也…不全都是壞女人。」這事兒簡直沒辦法跟一個四歲的孩子講清楚。做正妻的沒有人喜歡小妾,但是這個世道也真的不是所有的小妾都是包藏禍心的壞女人。但是,這其中的道理卻沒法跟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講清楚。
莫說是夭夭,就算是安安也未必能夠明白。
南宮墨正在思索着怎麼給女兒塑造良好的世界觀,旁邊的安安小朋友卻是垂眸思索,一臉的嚴肅認真。要跟娘親搶爹爹麼?這種生物在他們家肯定是不應該存在的!安安小朋友對着自己重重地點頭,下定了決心。
「雖然三嬸嬸也很討厭,但是三皇叔因為三嬸嬸討厭就娶很多的壞女人,也是不對噠。」夭夭很認真的跟娘親溝通。
南宮墨笑容可掬地望着女兒,問道:「那要怎麼做才對?」
夭夭皺着小眉頭苦苦思索了半晌,才道:「三皇叔應該好好教導三嬸嬸,讓她像娘親和四嬸嬸一樣好,這樣三皇叔就不會想要娶壞女人。呃…夭夭也不喜歡三皇叔。」這麼想着,夭夭就更加苦惱了。
南宮墨忍住笑,沒忍心告訴女兒,你四皇叔家裏也有壞女人。
嘆了口氣,南宮墨抱着女兒輕聲道:「這世上所有人都有好人和壞人,做妾的也一樣。看一個人好壞不應該看她的身份,而是她做的事和她的為人。夭夭知道麼?」夭夭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南宮墨摸摸女兒的頭頂笑道:「現在不懂沒關係,等夭夭長大了自然就懂了。」
「什麼懂了?」門被從外面推開,衛公子帶着一身風雪走了進來。站在門口,脫下了身上的披風扔給外間侍候的丫頭,才轉身走進了裏間。南宮墨起身笑道:「沒什麼,夭夭再說鄭王府的事兒呢。你身上好冷。」楚王府的兩位主子包括許多侍衛管事都是身懷武功的人,所以即便是冬天楚王府也少有看到裹得厚厚的人。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