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巍峨的宮殿陰影下,一個袖長消瘦地身影獨自一人漫步朝着眾人走了過來。南宮緒從來不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雖然他身為楚國公府的嫡長子甚至還是孟家僅剩在世上的血脈之一。但是生母早逝,南宮懷顯然也不是一個會疼寵兒子的人,所以南宮緒也從來沒有機會養成金陵城中那些張揚耀眼的紈絝公子的模樣。
但是此時,卻沒有人會覺得南宮緒不起眼。雖然他依然是一身尋常的藍色衣衫,就連頭髮儀容都沒有絲毫的區別。披着的灰色披風在月色下映襯出一張俊挺蒼白的臉。
「你怎麼在這裏?!」南宮懷猛地睜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人和事一般。
南宮緒垂眸,平靜地走了過來站在了蕭千夜不遠的地方。看到南宮緒的到來,蕭千夜心情倒是十分不錯。冷笑道:「楚國公,雖然你一心要做亂臣賊子,但是令郎卻是難得的忠心耿耿,不愧是孟家的後人。」
南宮懷額頭上的青筋扭曲地抽動着。
蕭千夜也不在意,問道:「南宮卿,剛剛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南宮緒伸出手,手中多了一塊令牌。在場的人大多數不認識那是什麼東西,但是身為皇長孫的蕭千夜卻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那是南宮懷的私人令符,南宮緒淡淡道:「父親太不小心了。」
南宮懷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我的令牌怎麼會在你的手裏?」南宮懷顯然沒想到,南宮緒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不僅能指使喬月舞那個蠢貨從他書房裏偷走東西,甚至還能拿到他的令符。南宮緒平靜地道:「因為…楚國公府里、總是有許多還念着舊情的人
。而且,身為楚國公府的嫡長子,在府里拿一些東西並不是真的那麼困難。」之所以讓喬月舞去拿綠檀木盒,不是因為他拿不到,不過是想要利用喬月舞和南宮姝罷了。同時也是為了避免南宮懷懷疑。但是今天,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南宮懷懷疑還是不懷疑還重要麼?
「是我小看你了!」南宮懷咬牙道。他真的是小看了這個兒子了,這麼多年默不作聲讓他以為是個聽話好掌控的,原來他才是楚國公府里藏得最深的人。沒有令牌,五城兵馬司的人自然是不會行動的,那麼…外面的響動……
「五城兵馬司的人自然是接到了父親的命令。所以他們現在已經配合應天府衙門和京衛營的人去圍剿父親和攝政王在宮外的人馬去了。」南宮緒淡定地道。
看着南宮懷和蕭純氣結的模樣,即使是南宮懷也忍不住想要為南宮緒喊一聲幹得好!
蕭千夜當然更是高興了,「做得好,此事過後…朕保證楚國公的爵位由你傳承。」
南宮緒淡淡一笑,顯然並不在意。只是不知道是不在乎楚國公府還是根本不相信蕭千夜的話。
蕭純簡直要氣瘋了,他想方設法將南宮懷拉進局裏來,沒想到最後事情卻是壞在了南宮懷身上。這算是偷雞不着蝕把米麼?
「南宮兄,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蕭純不無諷刺地道。
「逆子!」南宮懷咬牙切齒。
南宮緒並不在意南宮懷說什麼,只是平靜地道:「父親,收手吧。」
「收手?」南宮懷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冷笑道:「怎麼收手?你不如問問看你身邊的蕭千夜,我若是收手他會不會放過我?」蕭千夜沉默不語,有的時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你是我兒子,你以為我死了你能有什麼好處?」南宮懷瞪着南宮緒道:「暉兒已經分家出去了,南宮墨也已經出嫁了,就算我出了什麼事也跟他們沒關係。但是你呢,你以為皇帝真的會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就既往不咎?以子告父,就算是大義滅親,呵呵,你以為朝中那些酸儒會放過你?」
「那又如何?」南宮緒冷聲問道。
南宮懷一愣,看着南宮緒的目光第一次多了幾分迷茫和不解。顯然他以為南宮緒對他懷恨在心是因為爵位和他對喬氏母子的偏愛,但是現在南宮緒的表現卻讓他有些不確定了。
南宮緒淡淡道:「父親既然已經知道你的東西在我手中,又何必故意裝作不知?」
「住口!」南宮懷臉色大變,厲聲道。
南宮緒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看着南宮懷道:「父親這麼激動…是害怕了麼?沒想到…堂
199孟氏滅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