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長風懶洋洋地靠在椅子裏喝茶,感覺到風聲襲來立刻將頭往椅背上一靠,輕而易舉地躲過了襲來的官帽。笑眯眯地望着中年男子道:「何兄,稍安勿躁。你說你堂堂金科榜眼,應天府尹,這麼暴躁實在是斯文掃地啊。」
大夏上上屆金榜榜眼,應天府尹何文櫟憤怒地坐下,狠狠地灌了一口涼茶,怒氣沖沖地道:「別跟老子稱兄道弟,今天差點被你坑死!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那娘們是南宮懷的女人?!」
長風公子眯眼,微笑道:「我說何兄,自從你做了應天府尹之後越加暴躁起來了。整天老子娘們的真的沒有問題麼?而且,你怕什麼,南宮懷再厲害他敢在應天府砍了你麼?」何文櫟呲牙,陰測測地道:「我要是真的被南宮懷砍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有你這種專門插朋友刀子的朋友,本官的脾氣好得了麼?」他脾氣壞是誰害得?何大人早就為當年一時年輕氣盛闖官場悔得腸子都青了。放在十年前,何公子也是一風度翩翩的風流俊公子啊。
「污衊,絕對的污衊。」藺長風一臉正氣地道,「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本公子更加能肝膽相照的朋友了。何兄,說好的救命之恩湧泉相報呢?」
何文櫟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本官當年年少無知,忘了還有一句話——大恩不言謝!」就因為今年前他外放做官的時候不慎惹上了一些事被人追殺被這個小子救了,在外地的時候還好,自從回到金陵做官,他給這小子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說吧,那娘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何文櫟一邊拿袖子猛扇風,一邊問道。
長風公子優雅地喝着茶,嘆氣道:「她倒是沒有得罪我,其實本公子還挺喜歡這一家三口的。」一看就是能給他提供歡樂的人種啊。
何文櫟嗤之以鼻,顯然是不相信。
長風公子嘆息,「可惜,他們得罪了衛清行啊。」
何文櫟手裏的茶杯頓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方才道:「剛才實在不該打他們,他們已經夠倒霉了。」藺長風暗搓搓地笑道:「可不是倒霉麼,其實他們也沒得罪衛君陌,但是他們得罪了衛君陌的新媳婦兒。」
「星城郡主?」
藺長風眨眨眼睛,好奇地問道:「你覺得,星城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何文櫟並沒有見過南宮墨,但是他是應天府尹,管着金陵的大小民生事務,不可能沒有聽過南宮墨的名字。認真想了想道:「不太好得罪的人物。」自從南宮大小姐回京才短短几個月,發生的事情卻着實不少。但是看看現在,南宮大小姐從一個在鄉下長大名聲不顯的官家小姐,到現在御封郡主,靖江郡王世子妃,還有出嫁那天的十里紅妝與世子並肩禦敵。名聲可說是一時無兩,令人驚訝的是做了這麼多事事情若是一般的女子就算出了風頭名聲只怕也是毀譽參半。但是南宮墨的名聲卻是好的遠遠多於壞的。就連長平公主燕王齊王殿下甚至是陵夷公主都對她頗多讚譽。
藺長風拍拍他的肩膀,鄭重地道:「還是你有眼光,千萬別學那些沒眼光的人。想想倒霉的南宮二小姐,在想想今天那倒霉的一家三口。」還有更倒霉的比如說張定方和毒仙子什麼滴,說出來怕嚇到小夥伴,長風公子決定還是咽回去吧。
何文櫟輕哼一聲道:「我不會沒長眼隨便去招惹人,只要你們別再給我找麻煩就行了。老子只是個應天府尹,三品官兒!金陵內城裏隨便來一個都能砸死我。」
原來還在為這事兒生氣?長風公子安慰道:「放心,禍害遺千年,你一定會活得長長久久的。」應天府尹可真不是個好當的官兒。何文櫟沒什麼過硬的背景還能當了兩三年的應天府尹都沒有被人給踩下去,可見絕對不是只會罵老子而已。
「……」交友不慎,是要倒霉一輩子的。
南宮懷自然不能將喬飛嫣母子三個帶回楚國公府。其實喬飛嫣母子三個進金陵已經快要有一個月了。只是那時候所有人都在忙着南宮墨和衛君陌的婚禮,何況這三人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沒有了郡王爵位之後他們也就是尋常百姓而已自然也沒有人關注了。
南宮懷將他們安置在了西大街隔着楚國公府有兩條街的一座院子裏。原本是打算在婚禮準備妥當之前最好是別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身份的,誰知道被蕭月舞那麼當街一吼如今全金陵都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