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鷹國道路上的每一刻,都仿佛是一種煎熬,心裏混雜着焦慮,不安,振奮,就像是喝了太多咖啡,卻得不到宣洩的那種亢奮。往事,像是翻湧的水泡一樣不停湧現。
身後,就是一艘又一艘的戰艦,這支浩蕩的艦隊是林海有史以來掌握的最強的一支力量,只有林海明白,能夠拖起這樣一支力量,是多麼的不容易,這不僅僅是卡奇諾人支持他們的表現,更是寄託了他們保衛家園的意志。這也是他應對未來亂局的強大助力。
卡奇諾的獨立日戰爭,像是撞鐘一樣鳴醒了卡奇諾人。
拓跋圭的橫行無忌,老執政府最高決議會的軟弱無能,最終反過來被拓跋圭要挾掌控生殺大權,這個國家最高政治制度的人,全部如被人抓在手中的蚱蜢,生死根本由不得自己,這對那個國家的刺痛太大……斯托克敢於下猛料,在冬宮召開的代表大會,將拓跋圭和西龐人的陰謀合計昭告整個卡奇諾,讓所有人意識到了,如果他們不反抗,最終他們還是會重蹈執政府軟弱的覆轍,像翎衛自治區人民在別人的規則下生存掙扎。
正是這股力量,成就了這支林字軍。
在那些戰艦之中,很多林字軍士兵都是第一次離開卡奇諾,他們帶着保衛家園的決心和對鷹國滿地漂亮女孩的憧憬,踏上了征程。
之餘林海而言,他們並不單單是可以量化的兵力和戰鬥力,他們還是千千萬萬像是藍特這樣的年輕人,他們為林字營的戰鬥所激勵,更希望成為騎士,為苦難中的鷹國而戰,在英勇的戰鬥中建功立業,贏得榮耀。但林海所看重的,則是如何能夠在這場戰爭中最大程度的保存己方力量,將這群卡奇諾的兒郎以最小的損失和代價送回去。
畢竟如果鷹國衛國戰爭,卻要讓卡奇諾付出巨大流血犧牲來填,這樣的交換就太沉重了。
***
冬雪號在無聲飛行,戰艦倒映出外部的宇宙,只有從窗外高掠過的碎星群,才讓人感覺到是在前進而不是靜止不動。
從沐浴着宇宙光芒的冬雪號舷窗看進內部,艦船第三層腹部演練大廳中,藍特正駕駛機甲和充當教官的賈森對抗,作為想成為機甲騎士的男孩,藍特在離開卡奇諾出征之前,基本上有時間就在練習林字軍機師的「七動作」要訣。七個動作的鍛煉最初對他而言是無比困難,想要做到維持數秒鐘都很困難,更遑論每個動作要保持一個小時的時間,對他而言最初難於登天。
不過經過刻苦鍛煉,這些動作也越來越有了雛形,當然這只是漫長修煉的第一步而已。除非是真的有天分能夠快領悟這七個動作的神形,否則每天都要重複幾千次失敗,完全靠着成千上萬次的演練和苦累去堆,或許才能有所進境。
自機甲成為地面戰爭的主流之後,造價相對廉價,擁有遠單兵戰車突襲,破防,佔領能力的機甲在戰爭中大展拳腳,機甲也受到整個人類社會的追捧,民用機甲更是成為社會高層彰顯身份地位的標誌。要說駕駛機甲,一個普通人只要經過不太複雜的專業訓練也能辦到。制式軍用機甲的操控方式也日益傻瓜化和多維化,可以讓一名有些基礎的新晉機師經過最短的時間適應後參戰。
然而高端機師,無論在哪一個時代,都毫無疑問是匱乏的。
一個機師操控機甲用步槍射擊,參與遠程交火,這並不需要太大技術含量,然而隨着戰爭格局的改變,機甲近距離接戰成為戰爭主流過後,一名高級機師,便可以在戰爭中運用自己過人的機甲技能武學將敵人肆意蹂躪。
高等機師在戰爭中表現出的戰鬥力,那不是相對低等機師可以相比的。而戰場之間,差之毫厘,就是生死相見,更遑論差距有幾層樓那麼高,而某支機甲部隊要是機師等級普遍達到六級左右,估摸着就已經是一些小國家中的精銳部隊了,在一些星域也都可以橫着走!
七個動作略具雛形之後,藍特現自己對機甲的戰鬥領悟更有一番突破,以往操作機甲,他只是布一個又一個的指令,覺得這個時候該射擊了,那麼他抓住副操縱杆移動步槍射擊。該行進的時候行進,該後退的時候後退,是典型的機師兵基礎戰法操演方式。
而練習了七個動作過後,握住操作杆,藍特現自己所學習的機甲操控方法,仿佛和自己的手融為一體,操縱杆就是他手的延伸,腳閥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