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四時青鳥和鳴之後,我的大烏之力就消失了,渾身疲軟虛脫,不能再感應到哪怕一絲一毫龍脈信息脈絡的流動?為什麼阿勒緊接着就昏死了過去?
也許阿勒是因為受傷之後用神過度才導致昏迷的,但也可能是鬼佛子還沒有被毀滅,祂的陰功強大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但毫無疑問的是,剛才我們四個人有着某種難以言說的默契,我居然再度使用了兵解奇術元神出竅,並且安然無恙,這種至剛至猛之力所爆發出來的勇氣和力量,強大到讓我從身到心都在顫慄,我相信這種力量能與之對抗,不管那直覺中的危險是什麼。
我抱着阿勒,迅速向東海那邊靠攏,李亨利馬上決斷說:「只能靠直覺辦事了!就是現在,拓寬土石洞,鑽到裏面去。」
我們點了頭,我抱着阿勒,鬍子背着東海,他們三個長生人開拓土石洞,引着我們鑽了進去。在這個過程中我心驚膽戰的,生怕突然出現什麼變故,不過幸運的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鬼佛子好像真的被我們消滅了。
我不敢托大,還是小心翼翼的,完全不敢放鬆警惕。到了裏面拿手電筒一晃,果然裏面沒有坍塌,我們真的找到了前進的墓道!而且我一看就明白了,這裏多半就是主墓道,前面直接通向一個高台,台階很長,像一座小山,頂端是一座接近於中式寺院的建築,歇山重檐,古樸厚重,建築中心卻聳立着一座拔地而起的圓頂,又給人一種異域風情的感觀體驗。
這種似曾相識卻又陌生抽離的建築現象,應該是西域風情和傳統中式建築藝術相糅合,恰到好處地形成了獨具魅力的建築風格。
我心想好了,我們終於來到了主墓室,可我心裏卻又在打鼓,既興奮又緊張。來到了「最後一站」,就說明最危險的時刻來了,在收穫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也許是過不去的坎。
來到寺院的大門前,被眼前宏偉石制建築的氣勢所迫,頓時有點暈眩。我懷裏抱着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才看清這像是一座主殿的山門,不過關得嚴嚴實實的,應該是墓門。
我看向休佑,他輕鬆地走到大門前,用手推了推,然後拿錘子敲了敲,四周頓時發出了一陣沉悶的回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看來這裏經過巧妙的設計,有點像北京的回音壁。
李亨利笑道:「小佑,你聽音斷穴的本事見長了。」
休佑說:「老把戲吧,長進談不上。不過你別說,還真是有收穫!」
李亨利緊張地問:「什麼收穫?」
休佑說:「聲音渾厚清澈,有一股浩然正氣迴蕩,我可以肯定這大門外面沒有粽子。」
李亨利似乎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滿意地追問:「你出馬,就給我這麼點內容?」
休佑笑道:「當然不止了,我話還沒說完呢。按照我的經驗來看,這門不難開,裏邊興許也沒什麼值得勞心費力的陰物。」
他又敲了石門一下,一邊仔細聽着回聲,一邊說:「花崗岩,硬度極高,耐磨、耐摔,受力均勻,選材非常好。墓門裏面是滾石封門結構,一般人推不開。」他笑道:「可我們不是一般人,而且一次來了三個。」
我大喜過望,聽他話里的意思,就他、李亨利和張弦三個人,就能推開這扇門了。
活得久的人就是思維敏捷,因為這些年想了太多的事情、累積了太多的生活經驗了。他話剛說完,張弦和李亨利已經走了過去,張弦一邊走,一邊將古劍插回後背的劍鞘,他們三個人立即同時推動右邊的這扇門,石門果然被他們推動了,發出「嘎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等他們推開了墓門,鬍子連忙放下東海,一閃身鑽了進去,他們三個要推動這麼巨大的石門,似乎也費了不少勁,也沒有餘力干別的了,一個都不敢鬆手,手臂上都是青筋暴起,李亨利本來就有傷,更是渾身都滲血了,一件襯衣被黑血染得通透。
鬍子在門裏面喊道:「圓滾石我卡住了,你們可以鬆手了!趕緊來幫忙,這石頭太沉了,我時間久了可撬不住!」
我們連忙鑽了進去,張弦和休佑將滾石滾到上面的圓形凹槽里固定起來,李亨利隔着門對東海說:「大個子,你先在外面躺着,比主墓室裏面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