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洞裏拔出腦袋,喊着何曉晴和梅生伯,打着手電筒四處看,眼前卻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張弦和貓臉人都不知去向。
我急得喊他們,但沒有人回應。我不死心又喊了一句,卻有人同時從不同方向傳來應答聲,是兩個陌生的聲音。
回應我的人是誰?我腦子裏剛浮出這個疑問,眼前白影一閃,一隻野物從手電筒光源里竄走了,就是剛才和我對峙的那條很像小白龍的蜥蜴類生物。
我趕緊用手電筒的光追過去,它脫離不掉我的燈光,就回頭吱吱叫着示威,被光刺到眼睛,拿前爪擋擋,回身接着跑,消失在洞穴深處。
我反正不再害怕這種小動物了,也懶得管它,躲進邊上一個岔道,忽然聽見有人問:「趙隊,我的手電筒不見了,衣服也被人偷了,你們在哪邊?」
我感到很奇怪,趕緊熄了燈,在暗處角落裏等着不出聲。這時候另有人回應了,估計是他喊的那個「趙隊」。我聽見有個陌生的腳步聲跑過來,到了離我很近的地方,卻忽然停住了。
先前喊趙隊的人說:「真是怪事兒,我也遇到了小偷,衣服也被人扒走了!我記得我們是被那群蟲子圍攻,小吳死了,接着我也……難道是被人下了藥?」說這話的人身音很耳熟,我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人忽然驚叫起來:「怎麼回事,我身上不是被蟲子咬了嗎,怎麼一點也不痛?」接着黑暗中響起了清脆的耳光聲,他「哎喲」一聲,都要哭了,說:「見鬼,居然會疼!奇怪啊,我的傷口怎麼都好了?」
先前那人在我附近喊:「還有人在嗎?打個亮兒,有個貓臉怪人一直在殺人,已經殺害了好幾名同志!同志們,戰友們!我們必須團結起來,與一切的牛鬼蛇神鬥爭到底!」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開得出玩笑來,我被這哥們的悶子給逗樂了,又只好強行忍着,終於還是沒憋住,從鼻腔里噴出一絲氣流來,有點響。我擔心被那人聽到了,他果然就問:「誰在那裏偷着樂,還不把手電打開,我找不到衣服了!」
我心想你還真的光着屁股啊,這些人聲音聽着雖然陌生,但感覺很陽光很本分,頗有些人畜無害的樣子,難道是來尋龍山旅遊的遊客迷路了?身邊的人都走散了,尤其是何曉晴最後說出事了,想想都叫人不安心,這個時候只要不是靈異事件,我巴不得多遇上幾個活人。
我打開了手電筒,眼前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不過令人尷尬的是沒穿衣服。燈光一打,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襠部,直到看清沒有女人,才鬆開了手,搓着手靦腆地說:「這位小兄弟,你怎麼會在這裏?看見我的衣服了嗎?」
我擔心何曉晴回來看到會尷尬,就將自己的外套脫給他,撒了個謊,說自己是上山旅遊迷路了,反問他怎麼會在這裏,他愣了一下,說自己也是。我估計這人沒說實話,不過好歹是個大活人,怎麼也將就了。我可不想拒人於千里外,反倒讓自己落了單,大不了防着點就是了。
他將衣服側着往腰上一系,就像穿了一件開邊口的中短裙,露出白皙的大腿。我問他貓臉人殺人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親眼看到了,他連連點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昏睡了很久,醒來就看見貓臉人在殺人,大家的衣服都被人脫了,有個女的打着手電筒,她很會跑,那個怪物追着她去了。哦對了還有個大叔,要不是他也開着燈,我還躲不開這危險呢。」
他似乎需要用傾泄來排解恐懼感,跟我講完後,終於有些定神了,又說:「正是因為怪物被他們引走了,我才倖免於難,不過不管怎樣,雙拳難敵四手,我們還是要去救人的。**說過,眾人拾柴火焰高。」
說完他似乎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就問:「這位同志,您貴姓?」
我告訴他我的名字,這時候黑暗中有白花花的影子晃眼睛,我心裏一緊,趕緊拿手電照過去,發現又是兩個光屁股的人,其中一個說:「不要照不要照,丟人丟到奶奶家了!」我一聽聲音才知道,是剛才說話的兩個人。
腰上圍着我衣服的人關心地詢問了後來兩個人一些事情,就說:「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領導,大名叫趙樹生,你可以叫他老趙。」
那人連連擺手:「叫我小趙就行了,我才三十多,年紀也不大。」我看也就他
第十八章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