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陰天。晨風吹散了清晨的薄霧,蒼茫的天空明明可以看見縫隙,卻絲毫不見陽光透射進來。
夜子晟的臉,跟窗外的天空一樣,很冷。
打開書房大門的一瞬,冷易煙微笑着站在門口看着他:「子晟,早安!」
他的眼眸如恩賜般在她的腳尖瞥了瞥,見她習慣性地將手伸了過來,他不着痕跡地避讓,眉宇中透着淡淡的不悅。
腦海中回想着冷易嫿那倔強、不要他的眼神,心裏仿佛被人拉開了一道口子,血淋淋地撕下一塊肉來。
她懷孕了,再拖下去,她就會生下了嗎?
一定會的!
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丫頭,若不是自己讓她傷心絕望,她又何苦要去投靠紀傾塵?
「子晟,怎麼了?」冷易煙有些地凝視他,他面色疏離,眼神飄渺,那種身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的錯覺再次襲來,令她惴惴不安。僵硬地笑了笑,她道:「爸媽都在樓下,我們該下去用早餐了。」
又是這樣,用長輩的帽子來壓着他。
夜子晟處變不驚地瞧着她,表情不變,語調戲謔:「每天都在演着同一部戲,我也會累的。」
說完,他不再看她,清俊的身影先一步越過了她,大步朝着長廊的另一頭而去。
冷易煙筆直地站在原地,捏緊了手指不甘心地問了一句:「那你陪着姐姐演了五年的戲,怎麼不見你累過?」
夜子晟身形一頓,抬手整理了一下西裝,答得乾脆:「你拿什麼跟小嫿比?」
他終於捨得轉過身正眼看她了,可那樣的眼神,只入眼,不入心:「她心無城府,你機關算盡;她善良寬厚,你惡毒小氣;她可以為了愛情赴湯蹈火犧牲自己,你可以為愛情不擇手段犧牲別人!你們之間,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夜子晟說完,目光透着一股狠戾,嚇得冷易煙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果然,他心裏的人還是冷易嫿嗎?他現在連配合自己演戲都不願意了嗎?他還在怨恨自己那天晚上的作為,所以現在有了哆哆,他沒辦法跟冷易嫿交代了嗎?
眼淚滾滾而落,冷易煙站在原地如同一座被人遺棄的雕塑。
後悔嗎?
不,她決不後悔!
若不是那天她進了一步,他們怎麼可能會有哆哆?
只要有兒子在,她一定可以等到他,等到他身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邱田收拾好文件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冷易煙站在廊上哭,他蹙了一下眉,低聲說着:「少夫人,回去洗個臉吧。不然老爺夫人看見了,只怕不好交代。」
「他自己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麼?」冷易煙負氣地丟出一句。
邱田與她擦肩而過,卻留下一句:「如果少夫人做好了要跟少爺徹底決裂的準備,這樣做也是可以的。」
冷易煙:「......」
她跟邱田都了解夜子晟,他是個好面子的人。
要決裂嗎?
可能嗎?
捏緊了拳頭,冷易煙驀然轉身,大步朝着臥室而去!
早餐的時候,哆哆腆着小肚子一個勁往夜子晟的面前擠,嘴巴里糯糯地喚着:「爸爸~!」
夜子晟愣了一下,放下餐具細細打量着這個兒子,伸手將他抱在了腿上:「好像走的比之前利索了。又長高了一點。」
「呵呵呵,人家都說,一家人每天見面是看不出什麼變化的,你瞧你,現在為了工作每天那麼拼命,現在看見孩子又覺得孩子變化了。你啊,這個聖誕節就別出去了,領着小煙跟哆哆,你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國度假吧!要是覺得帶個孩子不方便,那可以把哆哆留下,你跟小煙過過二人世界。」
方芬一臉激動地看着兒子,作為長輩,她自然希望家裏多子多孫。
夜樾也點點頭,聽人家說夫妻倆度蜜月回來,很多都會有孩子的。他看着兒子,道:「子晟啊,你跟小煙結婚之後,一直沒有出去度過蜜月......」
「爸媽,這件事情不用再提了,她不會放在心上的。」夜子晟拿了個小肉包子遞到了哆哆的手心裏,就把他放了下去,然後自己拿起餐具,重新優雅地吃了起來。
方芬不樂意道:「是她不
第六十九章,你拿什麼跟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