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戰或許不是呂天昊想像中的那般簡單,上海和廣州兩邊的情報建設進度一直非常順利,這種表面上的假象從某種程度上也好像給了呂天昊一種錯覺,那就是他正在慢慢遠離死亡。
但是段金的這封信卻好像一把錘子一般,重重砸在了呂天昊的心頭,看完信後,呂天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身子一度虛弱到爬不起床的程度。
三天後,呂天昊終於是在陳若穎的勸說下吞下了第一口粥,僅僅是一口,呂天昊便直接昏倒在床上。
「天昊!天昊!」
北平情報站的第一戰打的並不是非常順利,在信中,段峰說明自己會將百培祖的屍體火化,骨灰將會通過其他渠道運回古木縣。
作為一名古木縣土生土長的農民,百培祖儘管不能在家鄉死,但是死後,他的靈魂,他的骨灰卻是一定要保證灑在家鄉的墳頭上。
百培祖的犧牲並不是個例,在這一路上,呂天昊經歷過無數的死亡,但是這種看見卻摸不着的無力感覺卻讓呂天昊感到頗為懊悔,更加重要的是,段金將百培祖的死亡以書信的放心一字一句地介紹出來,這裏面的意味就別有一番韻味了。
信封原件,呂天昊完整地保存了起來。
當他再次醒來,整個人的氣質已經是發生了一些潛在的變化,在諸葛均等人看來,這種變化或許是話語更少了一些,笑容更少了一些,嚴肅多了一些,但是無論如何,對這些人來說,只要呂天昊能夠挺過這一關就可以了。:嘿言格
在未來的道路上,還會有更多的戰士倒在犧牲路上,呂天昊也不可能一一為他們哀悼,呂天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為這些犧牲的戰士照顧他們的家人以及整理他們的身後事。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士兵們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沒有了他們,呂天昊未來的發展之路自然也就沒有了動力,所以,呂天昊在這一刻終於想明白,有些東西,當自己踏上這一條路的時候就應該放棄,而有些東西,在這條路上自己永遠不能放棄。
「好了,我已經徹底好了,若穎,你不用再擔心我了。」
連續幾天的折磨,讓呂天昊身心疲憊,而陳若穎也為此疲憊不堪,但是從頭到尾,這個女人就沒有喊過累,這讓呂天昊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面。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對不起。」
四周無人,呂天昊伸出右手,放在陳若穎的臉蛋上輕柔地撫摸着,陳若穎也喜歡呂天昊的這個動作,錢玉潔如今在古木縣,一年來,很少和呂天昊有過聯繫,而陳若穎卻是能夠時時刻刻跟在呂天昊身邊,所以一直以來,陳若穎都儘量壓抑着自己的情感,但是偶爾一次的爆發也會存在着。
閉上眼睛,陳若穎現在恨不得將所有的時間都停留在這一刻,讓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和呂天昊,儘管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有時候,奢望也是一種幸福,所以陳若穎也沒有出聲或者做任何的動作,僅僅是慢慢閉上自己的眼睛。
見到這一幕,呂天昊心中一動,撐着雙臂,上身微微前傾,慢慢的,慢慢的,終於,呂天昊將自己的嘴唇覆蓋在了陳若穎的額頭上。
這一刻,陳若穎終於笑着睜開眼睛,看向呂天昊的眼神充滿了滿滿的愛意。
「謝謝!」
下一刻,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古木縣,錢玉潔這些日子感到非常的煩躁,衣服店裏面的事情也不想去做,每天早上,錢玉潔睡覺醒來腦袋裏面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呂天昊,但是讓錢玉潔感到無奈的是,如今的呂天昊已經許久日子沒有和她聯繫了,她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這樣無法看到呂天昊的現實卻讓錢玉潔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該死!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玉潔無奈地搖搖頭,如果小蝶現在自己的身邊的話,或許還能為自己解答疑惑,但是如今小蝶與馬國已經快要修成正果了,所以錢玉潔也不想在這個時間段再拆散兩人,更何況如今馬國的身份已然與眾不同,小蝶自然而然不用再服侍錢玉潔了。
於是乎,當一年前呂天昊決定離開的時候,在古木縣就只剩下錢玉潔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了。
「天昊,你還好嗎?我好想你,好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