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着十萬大軍的北疆大營,位於卓狼草原和定北鎮的中間,南北各相距三百餘里。而且無論是規模還是氣勢,看上去都要比韓嘯的五萬人大營要氣派的多。
深夜,北疆大營,中軍大帳。
身材本就的矮小的褚凌天此刻正慵懶地依靠在帥案後的椅子內,雙手捧着一個溫熱的酒壺,壺嘴還在不斷地向外冒着熱氣,不知褚凌天這是在為自己暖手還是在喝酒。
馬如風和范江分別坐於賬內兩側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而在大帳的正中間赫然還架着一堆正在熊熊燃燒的篝火,而在篝火之上正用兩根鐵架子懸吊着一個巨大的銅壺,銅壺之內「咕嚕咕嚕」地發出一陣陣液體沸騰的聲響,壺口處一縷縷略顯青色的熱氣裊裊而出,一股濃濃的薑湯的味道也充斥着整座大帳。
顯然,這銅壺內所煮沸的正是周信所說的為藍辰和陸一凡所備的薑茶。
「大人,等了這麼久藍辰公子終於要到了!」馬如風一臉興奮地說道,而他那隻獨眼也隨着臉上的表情而閃爍着一抹駭人的精光。
「只可惜,藍辰公子還是晚了一步!」范江一臉苦惱地說道,說着還頗為惆悵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似乎有些借酒消愁的意味。
馬如風先是看了看褚凌天,待發現褚凌天依舊目無表情地坐在那裏自顧自地暖着手之後,方才將目光轉向了范江,一臉不解地問道:「范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藍辰公子怎麼晚了一步?」
「剛剛我舉目北望,發現北方草原火光沖天,待我掐指一算,那裏正是韓嘯在冰原交界陳兵的地方!」范江用手輕輕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一臉凝重地說道,「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什麼?」對於北方的大火,馬如風自然也知道一些,只不過他卻遠遠沒有范江那麼深思熟慮,「不就是失火嗎?說不定是那個軍士在做飯的時候不小心點着了營帳。」
馬如風的話令范江一臉嫌棄地瞪了他一眼,而馬如風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能訕訕地撓了撓自己的大禿頭。
「看來獸族已經不相信我們了!」突然,一直一言未發的褚凌天張口說話了,他的聲音依舊溫和而平淡,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小事,「正因為我們長時間的按兵不動,以至於他們派進來的獸族高手在北疆之內被韓嘯一一斬殺,並且韓嘯陳兵與冰原交界以至於獸族與北疆之間的溝通被完全阻隔,因此獸族認定了是我們在背後捅了他們一刀,所以再也按耐不住,終於起兵了!」
「怎麼可能?」馬如風一臉詫異地望着褚凌天,「可是之前大人不是料定獸族是不會因為趙夫人和幾個高手而起兵的嗎?如此大動干戈豈不是太不值當了?」
「不!」范江搖頭說道,「之前大人所言是在獸族還信任我們的時候!可現在獸族已經完全不相信我們了,如今在位的獸族領皇本就是個極其殘暴之人,當初他能答應藍大人助他起兵是看在聖域之中有諸多好處的份上。如今他獸族付出了這麼多,而我們這邊卻遲遲不肯動手,到頭來獸族死傷慘重但卻一無所獲,換做你是獸域領皇,你會甘心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
「獸域領皇這是在給我們最後一次機會!」褚凌天眼睛微微眯起,滿臉陰沉地說道,「原本的計劃是我們先起兵,獸族再配合我們一起造勢。而如今我們不動,那獸族就先逼我們出手!獸域領皇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要麼我們和他一起動兵造事。要麼他就把事情鬧大,自己帶人在北疆之內搶掠一番,而後再把這件事捅到領皇炎崇那裏,讓我們腹背受敵,里外不是人!」
「好狠的一招!」馬如風一臉怒意地低喝道,「他不過是個外族之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們指手畫腳?」
「一旦藍大人決定謀反,那獸族就不再是外族了!」褚凌天深吸了一口氣,繼而在馬如風和范江疑惑的目光之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也不瞞你們,獸域領皇肯幫助藍大人的條件就是要讓獸族完全佔領聖域北疆之地,並且獸族之人日後可以自由出入聖域的核心地帶!」
「這……」褚凌天此話一出,馬如風和范江都是一愣。此等機密他們二人在之前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們只以為藍世勛是給了獸域領皇很多好處,所以請獸族來幫個忙而已。卻萬萬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