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房間內頓時陷入到死寂一般的沉靜之中。
房間外雷霆閃電疾風驟雨依舊在肆無忌憚地侵蝕着這座飽受戰火的金陵城,滾滾炸雷夾雜着明晃晃地閃電毫不間斷地閃爍在天地之間,豆大的暴雨急匆匆地敲打在油紙窗上,發出一陣『噼噼啪啪』地擾人響聲。
但此刻,房間內的幾個人沒有一個有閒情逸緻去感慨外邊的暴雨,因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死死地匯聚在那張被玉樓壓在手掌下的書紙。在座的三個人儼然就是三副全然不同的神色,陸一凡的驚,炎政的恐,以及玉樓的靜。三種迥然不同的氣勢在一張桌上同時攤開,令房間內的氛圍變得有些壓抑起來,以至於炎政此刻已經開始抑制不住地用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炎政驚恐萬分的雙眸死死地盯着玉樓手掌下的書信,被他隱藏在桌下的雙手此刻也在情不自禁地顫抖着,眉宇之間糾結着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在嘴角劇烈地抽動了幾下之後,他終於忍受不住房間內的壓抑,一字一句地低聲嘶吼道:「這不可能!」
「白紙黑字,難不成堂堂聖西王敢做而不敢當嗎?」玉樓冷眼嗤笑道,「聖西王不妨自己說說,當初你是如何巧借韓嘯與藍世勛的爭鬥而拉攏陸家的?後來你又是如何利用陸家來剷除聖東王炎敕的?再往後你又是如何殺害趙武陽和黃金白銀衛繼而嫁禍陸家,以此挑撥陸家與領皇之間關係的?」
「玉樓,你說的可是真的?」陸一凡緊緊地盯着玉樓手掌下的書信,幽幽地開口問道。此刻他的臉色時而憤怒時而震驚煞是精彩,緊接着只見他猛然抬起頭來,將一雙充滿審視的目光毫無避諱地直直射向了炎政,在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方才用略顯顫抖地聲音緩緩問道,「敢問聖西王,剛剛玉樓所說的可是真話?」
「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玉樓的炮語連珠猶如當頭棒喝令炎政已經徹底亂了分寸,他眼神飄忽不定地連連搖着頭,口中更是一個勁地低聲重複着,「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絕不可能……」
「聖西王既然已經決定謀反,又何必再要勉強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呢?」玉樓的聲音不緊不慢,雖然語氣頗為平淡但聽在炎政的耳中,卻是字字如針直戳心底,「若不能坦誠相告,又何必來拉攏陸一凡呢?」
「你是哪裏冒出來的混賬東西?怎敢如此對聖西王說話?簡直找死!」站在炎政身後的周信見狀不由地眉頭一皺,而後便一下抽出腰間的短刀,眼神一狠便欲要對玉樓出手。
可還不等他邁步向前,一把尚未出鞘的長刀卻是已經不知在何時橫在了他與玉樓之間,徹底封住了周信的去路,還不待周信詫異地抬起頭來,只聽到柳三刀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卻是已然在房間內響了起來:「最好收起你的刀,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陸一凡,你這是什麼意思?」炎政見到柳三刀殺意滔天,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繼而趕忙將帶有幾分失措的目光投向了陸一凡,連聲詢問道,「難道你也不相信本王?你可以好好回憶一下,本王從始至終可否加害過你?」
「你當然想過,只是沒有機會下手罷了!」不等陸一凡張口回答,玉樓便是寵辱不驚地搶先回答道,「當夜在密林之外,你帶着一眾高手本是衝着陸一凡來的,本想殺了陸一凡好徹底激化陸淏謙大人與領皇的矛盾,這樣你才能有機會拉攏陸淏謙大人到你的謀反陣營之中。只不過你萬沒有料到當夜聖魂學院竟會來了一大批人營救陸一凡,以至於你措手不及,方才急中生智硬生生的對一凡改口說是前來營救他們的,最後你為了達成最終激化領皇與陸家矛盾的目的,棄殺陸一凡而改殺趙武陽和當時隨行的黃金白銀衛,不過事實證明你的做法的確有效,起碼在當初的領皇心目中陸一凡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逆賊。」
「你信口雌黃,滿嘴胡說八道……」
「如果這件事是我信口雌黃,那我們不妨把領皇陛下一起叫來當面對質可好?」面對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炎政,玉樓不緊不慢地笑道,「當夜陸一凡明明沒有殺趙武陽他們,但第二天領皇得到的結果是趙武陽等人全部慘死於密林之中,試問當夜除了趙武陽一眾、陸一凡一夥和聖西王之外,可還有什麼其他人在場?就算是有,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斬殺趙武陽和那麼多軍士的人,只怕也絕非是什麼人都能輕易做
第四百四十章: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