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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漸漸逝去,天高雲淡的秋日就如同經歷了一場陰霾籠罩過後的聖域一樣,令人感到格外的清爽。
安頓完西皇山的事情後,陸一凡帶着眾人返回金陵城為陸俊的大婚提早做準備,因為有沐丹事先在南沙禁地中設下的傳送陣,故而陸一凡等人前後總共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再度回到金陵城。
清晨,陸一凡一行終於來到了韓府門前,一路上所聞所見已是與他們走的時候迥然不同,金陵城已經漸漸恢復了之前的繁華熱鬧,而戰事的緊張和凝重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被百姓所忘卻。人就是這樣,無論是喜是憂都不會記得太長久,再痛的傷口只要結了疤也會被人們忘卻,而也正因為這種『健忘』的特徵,大部分人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的這麼逍遙自在。
一聽說陸一凡回來了,一直寢食難安的韓靈兒第一個便衝出韓府,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是無所顧忌地直接撲進了站在府門外的陸一凡懷中,雙手死死地攥着陸一凡後背的衣袍,梨花帶雨地哭訴道:「陸一凡,你這個混蛋,你是想嚇死本小姐嗎……」
關於陸一凡在西皇城的所作所為,如今的金陵城中早就已經傳遍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大概就是這個道理。陸家滿門被皇宗虐殺,而陸一凡一怒之下竟是下令魂宗對西南十四城來了一個大換血,一連斬殺西南十四位城主及其全族,而且還有不少無辜百姓枉死在這場血腥的報復中。雖然陸一凡在西南的報復殺人不少,但卻也絕對沒有傳聞的那麼邪乎,在金陵城的百姓耳朵里陸一凡此番西南之行竟是怒殺了好幾萬人,其中還包括不計其數的尋常百姓。陸一凡這三個字也成了聖域中殺神的代名詞,因此當陸一凡一行一路走來的時候,沿途所遇到的百姓均是紛紛避讓,並且用極為忌憚和畏懼的目光望着他們,但卻誰也不敢與陸一凡等人對視,就好像生怕會一不小心惹怒了魂宗的人再被斬殺當場似的。
韓靈兒自然不會相信那些謠言,而她之所以會有這麼大反應因為她一早就聽說了陸家的禍事,陸淏謙和柳情鴛畢竟是她的公婆,說起來她怎麼也是陸家的兒媳婦,又豈能對此事無動於衷呢?
陸一凡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韓靈兒緊緊地抱着自己,眼神之中閃過一抹久違的溫潤,這種被人緊緊摟抱的感覺他以為自己此生再也不會體會到了。
此刻,韓嘯帶着玉樓、沐丹以及韓府內的一眾家奴護衛快步走了出來,而跑在他們最前邊的人卻是被陸一凡留在這裏侍候韓靈兒的阿長,阿長眼神激動地挨個望着陸一凡、柳三刀、謝雲等人,當她發現所有人都平安無事的時候心中那顆懸着的巨石也悄然落地。
「對了,為什麼不見紀原公子?他去哪了?」阿長天真無邪地環顧着陸一凡身後的眾人,下意識地詢問道。然而正是她的這一句話,卻是令原本還面色輕鬆的柳三刀等人精神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地望着陸一凡,但陸一凡卻是依舊自顧自地展開雙臂緊緊地摟着懷中的韓靈兒,雙眸緊閉口鼻之中拼命地呼吸着韓靈兒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那種感覺就仿佛是在感受死後餘生一樣令人不忍打擾。
韓靈兒可能也感受到了異樣,她黛眉微蹙着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地注視着陸一凡,緩緩地開口反問道:「難道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陸一凡淡笑着將韓靈兒從懷中推開,眼神冷靜地回望着她,「你聽到了什麼?」
「傳聞說你性情大變,而且還趕走了紀原……」韓靈兒的話並沒有完全說完,因為她此刻已經從陸一凡那極其複雜的眼神之中得到了最好的印證,「紀原真的被你趕走了?」
「靈兒!」陸俊見狀趕忙開口解釋道,「紀原不是被趕走的,而是因為他有其他的事情所以才……」
「是被我趕走的!」不等陸俊忙着打圓場,陸一凡卻是坦率地向韓靈兒承認了一切,「紀原不滿我怒殺西南十四位城主的全族,所以與我起了爭執。」
「一凡!」聰慧過人的韓靈兒從陸一凡的雙眸之中清晰感受到了陸一凡內心的糾結與不舍,於是她趕忙伸手抓住陸一凡的雙手,柔肉無骨的玉手之中帶着一絲令人沉醉的溫潤感,韓靈兒滿眼擔憂地望着陸一凡,一字一句地柔聲說道,「你沒事吧?我知道爹娘他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