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一凡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玉鳳並不覺得奇怪。她只是靜靜地注視着陸一凡,白皙的眉頭都未曾皺一下。反觀陸一凡,卻是眉頭緊鎖地怒視着她,雖然沒有張口喝斥,但眼眸之中所放射出的鄙夷之色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你想讓我幫你殺玉樓?」陸一凡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似的,凝視着玉鳳而冷笑不止。玉鳳卻並非認為這是什麼笑話,依舊滿眼正色地點了點頭,道:「之前倒是我太死板了,盡找一些沒有用的外人去做這件事,費心費力不說最終還落得一個狼狽不堪。與其找外邊那些廢物,我何不直接找陸宗主你呢?你就在玉樓身邊,他對你也深信不疑,若是在這世上真要找到一個人殺他,現在的你才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你若肯出手,殺了玉樓易如反掌。」
陸一凡看着玉鳳有模有樣地向自己訴說着她的陰謀,臉上的冷笑卻是變得愈發嘲弄起來,反問道:「你以為我會答應幫你?」
「你還有的選嗎?」玉鳳故作疑惑地擺了擺手,繼而微笑着說道,「你若不肯答應我,明日你必將死在古萬仇的手裏……」
「我死又何妨?想讓我陸一凡出賣朋友,不可能!」不等玉鳳把話說完,陸一凡卻是陡然冷喝道。面對陸一凡的喝斥,玉鳳似乎早有準備一般,非但不惱反而還笑的愈發燦爛了許多,緩緩張口道:「久聞陸宗主重情重義,對待朋友比對自己都好,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陸一凡冷視着她並不答話,玉鳳繼續說道:「既然玉樓是你的朋友,那不知道蝰晉他算不算也是你的朋友呢?」
「你說什麼?」陸一凡聞言一驚,可還不等他問個究竟,只見珠簾外的黑紗卻是『噔噔噔』快步走下樓去,片刻之間便又上樓而來,只不過他下樓的時候是一個人去的,而上來的時候手裏卻是還拎着一個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老者,正是剛剛與陸一凡道別不久的蝰晉。陸一凡一見到蝰晉便下意識地要衝上前去,可還不等他伸手撩開紗簾,白煞的身影卻是如同一道鬼魅般陡然出現在珠簾之後,只見白煞雙臂自身前交叉揮舞了幾下,一道道剛猛凌厲的勁氣竟是硬生生地將陸一凡又重新逼回了堂中。陸一凡見狀不由地怒聲喝罵道:「你們這群混賬東西竟然敢傷蝰晉,趕快放了他,如若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陸宗主請放心,這個叛徒死不了!」安穩地坐在桌後的玉鳳不緊不慢地說道。聽到玉鳳管蝰晉叫做『叛徒』,陸一凡不由地心頭一稟,繼而急忙轉頭問道:「難道你是羅剎門的人?」
「現在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玉鳳淡淡地笑道,「你若執意不肯答應我的條件,我現在就當着你的面結果了蝰晉這個叛徒!」
玉鳳的話一出口,黑紗的左手便是突然掐住了蝰晉的脖子,只要他五指稍一用力,蝰晉必死無疑。見到這一幕,陸一凡不由地已是方寸大亂,在聖域之中雖然困難重重對手頗多,但實力懸殊如此巨大的卻是未曾碰上幾個,就算偶爾遇到狄月那樣的一流高手,柳三刀拼死一戰也能應付的了。而今日他不過才進入靈鏡谷不足五個時辰,卻接二連三地被人用性命相威脅,而最重要的是這些威脅他的人竟是隨便挑出一個都遠非他能對付。陸一凡自問自己在與蝰晉拼死一戰之中勝算不超過三成,但即便是修為如此了得的蝰晉此刻竟是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被人拎在手中,這種實力的差距令陸一凡倍感無力,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就有多麼渺小。而也直到這一刻,陸一凡才真正明白了為何在西皇陵墓之內,冥遠曾一再勸告他千萬不要盲目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原以為在聖域之中自己已然能和東方宿一較高下,但出了聖域才知道自己的本事實際上還差的很遠。
「不要亂來!」陸一凡擔心黑煞真的會痛下殺手,於是急忙驚呼道,「此事容我三思!」玉鳳聽到這話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她衝着黑煞微微點了點頭,黑煞便冷哼一聲鬆開了蝰晉的咽喉,連拖帶拽地將他重新帶下樓去。陸一凡雖然心中擔憂蝰晉的去向,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早已是身不由己,索性也就再度將目光重新投到了玉鳳的身上,面色痛苦地說道:「玉樓是我的朋友,蝰晉前輩也是我的朋友,你這是在逼我在兩個朋友之中做出抉擇!」
「不是!」玉鳳出其不意地反駁道,「其實你沒得選!如果你不答應我,倒霉的非但是蝰晉,還有你和你身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