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外邊艷陽高照,但此地中卻是陰暗潮濕,宛若黑夜,這裏像極了暗無天日的血腥地獄。樂-文-整整九十九米的通道直通幽暗,狹窄而漫長,滿地泥濘夾雜着支離破碎的骸骨發出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臭味,這裏是三聖山的地牢,位於三聖殿的正下方百米深處的盡頭。
一名骨瘦嶙峋的守牢人舉着一盞飄忽不定,忽明忽滅的燭台在前邊帶路,而跟在守牢人之後的是陸一凡、玉樓、柳三刀、蕭柳依、蕭鴻飛幾人。雖然蕭鴻飛已經允諾將彼青元桃交給陸一凡處置,但他們畢竟是青梅竹馬的兄弟姐妹,雖然彼青元桃犯下不赦之罪,但蕭鴻飛還是執意想要送他們一程,就算是給在天有靈的蕭復容一個交代了。
「大宗主,到了!」
守牢人扯着乾癟的嗓音站在一處鏽跡斑斑的鐵門前,轉身對蕭鴻飛說道:「二宗主和三宗主就在裏面,只不過他們沒有被鐵鏈禁錮,因此還請大宗主和諸位小心防範。」
「有我與陸宗主在此,還怕他們會造次不成?」蕭鴻飛不滿地冷哼道,「開門!」
「是!」守牢人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繼而從腰間撤下一串叮噹作響的銅鑰匙,這串鑰匙分為三把,只見守牢人分別將三把鑰匙依次插在鐵門上下相鄰的三個鑰匙孔內,繼而他雙手攥着三把鑰匙同時轉動,只聽到鐵門內頓時傳出一陣陣「咔咔」的響聲,最後在一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後陡然止息。
「這裏沒你的事了,出去候着吧!」蕭鴻飛目光陰沉地盯着鐵門,低聲吩咐道。守牢人聞言也不說話,將手中的燭台交到玉樓手中,繼而低着頭便快步朝着漆黑的通道走去。
「陸宗主,請!」蕭鴻飛走到鐵門前,右掌抵住冰涼的鐵門繼而氣沉丹田用力一推,隨着「嗤嗤嗤」地一陣刺耳的尖銳聲響,鐵門被蕭鴻飛緩緩推開一道縫隙,直至此刻陸一凡才真正看清了這道鐵門是何其厚重。這哪裏是門,儼然就是一整塊巨大的精鐵,側面足有數米之寬。
「呼!」隨着縫隙越堆越大,一道凌厲的風聲陡然自鐵門內席捲而出,與其一同湧出來的還有一股胃裏翻江倒海的難為氣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聲陡然自鐵門內的漆黑中傳出,緊接着只見一道黑漆漆的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朝着縫隙爆射而來,一同撲面而來的還有一股凌厲無比的勁氣。
「哼!」陸一凡冷哼一聲,繼而不等蕭鴻飛出手,一掌已是猛然向前轟出,頃刻間一道烈焰自掌心之中升騰而出,剛好將那迎面衝上來的人照亮,正是那披頭撒發滿身血污,面目猙獰的二宗主彼青。
突然出現的焰魂光芒大盛直刺的彼青下意識地眯起眼睛,而就在他閉眼的瞬間,陸一凡臂膀向前一震,掌心之中的焰魂頓時化作一道熾熱的拳頭狠狠地砸在彼青的胸口上,至此一拳便將彼青向後震飛出去,身子重重地撞在漆黑的地牢深處方才轟然落地,與此同時一道慘叫聲也自漆黑之中傳出,那是元桃的聲音。想必剛剛倒飛而出的彼青正是砸中了後面的元桃,因此才有了這一幕。
陸一凡一拳震退彼青、元桃,站在後面的柳三刀已是猛地搶過玉樓手中的燭台,「噌」的一聲抽刀沖了進去,隨着地牢內一陣凌亂嘈雜的聲響,滿身狼藉的彼青和元桃已是被柳三刀用腳踩着一個,用刀指着一個。此刻,陸一凡、玉樓、蕭鴻飛和蕭柳依也依次進入地牢之中。
這是一間永無天日的密室,方圓不過五丈,裏面空氣稀薄潮濕悶熱,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絲光亮。只有在這間密室的正上方有一個水缸粗細通道,這條通道直通百米之上的三聖殿地面,當日蕭鴻飛正是發動機關將他們二人從這條通道打下來的。在這樣一個環境中,就算什麼也不做,只是呆上個把時辰怕都會被活活逼瘋。
燭火雖然微弱,但在這間漆黑的密室中仍舊顯得異常刺眼。放眼望去,地牢中竟是滿地泥濘血跡斑斑,屍骸遍地。顯然曾被三聖山活活困死在這裏的人並不在少數。而在這些屍骸之中,有至少一半都是拜彼青和元桃所賜,他們怎麼也不會料到,終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關進這人間煉獄。
「大宗主!」元桃一看到滿臉陰沉的蕭鴻飛當即面露喜色,她不顧柳三刀的刀鋒所指,竟是如喪家犬一般連滾帶爬到蕭鴻飛身邊,伸手抱住蕭鴻飛的腳,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