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清晨,魂宗正殿。
「尹兄,陸一凡已經離開西皇山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內我已經派人把陸一凡能去的地方全部翻了一個底朝天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想必這一次他並未再耍什麼詭計,而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去了神界尋找靖海神族了解恩怨。」君無戒坐在大殿左側,手中端着一杯清茶滿臉得意地冷笑道。此刻在大殿中除了君無戒之外,便只剩下坐在對面的尹千秋以及侯在二人身旁的伏瑾、赤遙和凌鶴幾人。簡言之,如今在魂宗正殿內全都是君無戒和尹千秋的自己人。
聽到君無戒的話,尹千秋眼神不禁微微一動,狐疑道:「君兄今天突然和老夫說這些話,可是……」
「不錯!」君無戒冷笑着打斷了尹千秋的話,坦言道,「我們已經整整等候了一個月,我料定陸一凡如今定然已經不在婆娑五域,所以如今也是時候向那些廢物攤牌了。」君無戒口中所說的廢物指的自然是柳三刀和紀原等人。看着尹千秋略顯遲疑的目光,君無戒再度開口道:「我知道尹兄在擔憂什麼,你無非就是擔心陸一凡會突然回來事情再有什麼變數,但十月初一那天靖海神族的戰書你也親眼看到了,就算陸一凡想拖時間故意躲起來想試探我們,那靖海神族也不會給他一個月這麼久,尹兄是聰明人,其中曲折想必定能想的清楚。」
尹千秋默默地聽着君無忌的蠱惑,幽幽地反問道:「但如果那些靖海神族的戰書本身就是陸一凡的陰謀呢?別忘了陸一凡和祁玉樓曾經為了試探你就連分道揚鑣這種戲碼都演得惟妙惟肖,你不是也險些上當嗎?」
「我也的確想過這一節,但這一個月中我曾反覆觀察過祁玉樓他們的一舉一動,如若其中有詐他們絕不會如此心急如焚,從他們不經意的眼神中我敢斷定,這一次陸一凡是真的走了!」君無戒信誓旦旦地說道,「尹兄,實不相瞞在陸一凡臨走之前他曾經來找過我,親口告訴我他要離開婆娑五域,並希望我能替他照看魂宗和他剩下的這些廢物兄弟。他可以騙我一天兩天,可一連騙我一個月,我想他還沒有那個閒情逸緻。」
「既然陸一凡這麼相信你,今日你還要負他所託?」尹千秋不解地問道。
君無戒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尹兄莫不是在說笑吧?你我都是做大事的人,又豈會被這些不知所謂的情義所羈絆?人情是人情,朋友是朋友,仇人是仇人,對手是對手,尹兄你這是怎麼了?竟然真的相信這些有情有義的鬼話,呵呵……」
「那你打算怎麼做?」尹千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聲問道。
「當然是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計劃,奪回陸一凡搶走我們的一切。」君無戒眼神一狠,原本慈眉善目的臉色頓時變得陰寒駭人,「非但把我們失去的東西拿回來,而且還要連本帶利的多拿回來一些!就憑今天這些西皇山的這些廢物,他們加在一起也不及我和尹兄你的一根手指頭,所以只要你我聯手,這次必能成事!成事之後就當機立斷奪下陸一凡五域之主的地位,信仰之力這種事是真也好是假也好,總而言之我要讓他所依仗的一切蕩然無存,最終只能徹底湮滅在神界之中,永遠都不會再回到婆娑世界阻礙我們的大業!」
君無戒的話不禁令他自己激昂憤慨,也令大殿中的伏瑾、赤遙和凌鶴三人熱血沸騰。君無戒猛地站起身來兩步便走到滿臉沉思的尹千秋面前,目光凝重地注視着尹千秋,一字一句地說道:「尹兄,你我曾貴為仙魔二域教主,什麼時候受到過此等奇恥大辱,這幾個月來我們忍氣吞聲隱而不發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這一天嗎?在我看來如今正是天賜良機。現在陸一凡已經走了一個月,說不定已經死在靖海神族之手,但也說不定真的讓他走了****運憑着信仰之力與靖海神族一戰並且僥倖活了下來,倘若是我們再多貽誤幾日,只怕陸一凡就真的要從神界回來了,所以打鐵要趁熱,我們要儘快奪去陸一凡從五域獲得的信仰之力,讓他就算逃得過靖韋天的怒火,也難以活着逃出靖海神族其他高手的追殺。生死存亡,成敗一舉,尹兄你究竟意下如何?」
在君無戒的追問下,尹千秋疑慮的老眼中終於浮現出一抹堅毅之色,繼而緩緩地抬起頭直視着君無戒的雙眼,幽幽地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老夫也就不再過多遲疑,從現在開始你想做什麼就只管放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