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山,魂宗正殿內面色憂鬱的韓靈兒失魂落魄地坐在首位,柳三刀、玉樓、紀原、謝雲等人坐於大殿兩側同樣面帶苦澀,一連六個月的杳無音訊令西皇山上的眾人逐漸心灰意冷,對於陸一凡的生死他們也由最初的希望漸漸變成了失望,再由失望變成了今日這般近乎絕望。雖然沒有一個人敢明說陸一凡或許已經死在神界,但在他們的心中卻是已經隱隱然越發篤定這種不好的揣測極有可能已經變成了現實,只不過是他們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如果沒什麼事那各位便回去吧!」大殿內不知沉寂了多久,韓靈兒這才緩緩從沉思中驚醒,恍若所失地低聲說了一句,說罷便欲要起身離開。
「夫人稍等!」滿眼無奈地玉樓突然開口留住韓靈兒,輕聲道,「夫人,這幾日我們已經陸續收到了仙、魔、靈、獸四域的領皇和教主送來的信,今天一早聖域領皇也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什麼信?」韓靈兒心不在焉地問道,「我不是已經說過各域的事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嗎?不必事事上報……」
對於韓靈兒的回答,玉樓不禁面露難堪之色,婉言乾笑道:「夫人誤會了,他們來信不是有事請奏決斷,而是……告訴我們他們遵照宗主和尹千秋所定下的期限和安排,以後不會再認五域之主這個名頭,也不會再認我們魂宗為五域之尊,各域的魂主也隨之撤去,文武大權將完全回歸各域的領皇和教主所有。」
柳三刀冷笑道:「這個尹千秋自以為替我們除了君無戒便可以代宗主行事,他說六個月就六個月?老子偏要不認又如何?」
「柳兄不必賭氣。」玉樓淡淡地說道,「宗主在臨走之前確實和我們說過他打算將各域文武大權交還給領皇教主,而宗主也的確無心留戀五域之主這個虛名。你很清楚尹千秋並沒有騙我們,其實他們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撤去五域之主,如今能依照宗主的命令足足等上六個月也算是仁至義盡。」
紀原嘆息一聲,點頭道:「玉樓所言不錯,更何況如今他們心意已決,就算我們不認又能如何?你看如此重要的事他們竟然不親自來向夫人稟告,反而只是遣人送了一封信通知我們,這就說明在他們的眼裏早就已經沒有我們了,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看在宗主的面子上罷了。」
「這恰恰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柳三刀冷哼道,「派人送一封信這算什麼?簡直就是把我們當乞丐打發?不行不行,此事我一定要去問個明白……」
「算了!」不等柳三刀把話說完,韓靈兒卻是搖頭苦笑道,「由他們去吧!反正我們也無心繼續做什麼五域之主,勞心費力而且還討不到什麼好處,如今這樣正好無事一身輕,又何必自找麻煩?」
玉樓苦笑着點了點頭,道:「還是夫人深明大義,我們的確不必再去招惹這些人。更何況柳兄你如今已經不再是孤身一人,你現在有夫人有女兒,又豈能再像以前那樣做事不計後果?倘若你因為衝動而鬧出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蕭姑娘和一兒該當如何?」
『一兒』是柳三刀女兒的乳名,柳三刀自己是個大老粗,給自己的女兒取名也是簡單直白,名叫『柳一』。這個『一』字有三個含義,其一柳三刀第一個女兒,故而排行第一。其二是為了貼合陸一凡的『一』字。其三則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像自己一樣一生一世都能一心一意的忠於陸一凡。雖然蕭柳依對這個名字極為不滿,但卻怎麼也擰不過柳三刀的一再堅持,最終也只能由着他為女兒取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
「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柳三刀憤憤不平地說道,「一群勢利小人實在可恨,難不成就這樣由着他們羞辱我們?」
「一凡如今仍舊杳無音信,我們是時候該好好考慮一下以後的打算了。」藍辰凝聲道,「自從宗主與蘇邪金陵一戰之後聖域便是一蹶不振,如今百廢待興民生潦倒,許多活不下去的人投靠西皇山,而夫人慈悲為懷便將他們全部收入魂宗,短短几個月西皇山已有近十萬弟子,以往我們靠着其他四域的供養尚能衣食無憂,如今其他四域已經不能再繼續供養我們,如果只靠聖域其他宗門的上供,怕是快要養不起西皇山上這麼多弟子了。」
「西皇山不是還存有些錢糧嗎?」柳三刀詫異地問道。
「青山有盡但伐木無終。」藍辰道,「西皇山當初被東方宿率人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