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衛府的二進院內有一處面積頗大的練武場,這裏沒有太過特別的佈置,黃土鋪地四面無牆,地上甚至連一塊磚都找不到,武場中間零零散散地擺放着一些兵器架和石鎖,平日裏這裏是北邊衛們練功的地方,偶爾在邊衛府內會舉行的一些私底下的比武也同樣在這個地方進行。
都督習塵是個很有性格的人,對於手下人之間的矛盾他向來不會出面調解,解決問題的辦法向來都只有一個字:打!
打的贏的就有理,打不贏的就活該。在習塵看來這才是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至於用嘴巴講道理之類的,那是沒本事的人才會去做的扭捏事。
習塵經常把自己比喻成狼王,而把邊衛府比喻成狼窩,至於府內的這一眾北邊衛,自然而然的也就是一群無所畏懼的狼!狼性,是習塵對手下人最看重的品性,而除此之外的任何藉口,習塵都不會真正放在眼裏。
哪怕是領皇的親自推薦
!
傍晚,武場的四周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北邊衛,打眼望去少說也有幾百人,而站在最前邊的一排北邊衛每個人的手中還都高舉着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把。上百根火把將本來漆黑一片的武場照的燈火通明,同時也將站在武場中間的習塵,俊秀的臉龐照的通紅。
夜晚的定北鎮是極其寒冷的,寒風瑟瑟之中習塵的身上裹上了一件巨大的白色裘袍,整個人看上去除了冷峻之外,更平添了一抹富貴之意。
此刻,陸一凡一眾正站在武場的角落之中,靜靜地等待着習塵的開場。
雖然此刻這裏聚集了數百人之眾,但全場卻是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靜靜地注視着站在武場中央的習塵,眼神鄭重一言不發,除了偶爾火把會發出的一陣陣『嗶嗶啪啪』的聲響之外,這片武場便是再無半點其他的雜音。
習塵在這裏已經站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了,他的目光一直默默地環顧着周圍的北邊衛,似乎是在審視自己的這群手下。而當他看到這些北邊衛身姿挺拔,氣勢威武之時,一雙冷淡的眼眸之中也終於若有似無地閃現出一絲滿意之色,今日站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他親自把關挑選的,能進入邊衛府的自然也是北疆一帶的人中龍鳳,翹楚中的翹楚。
「今天咱們府里來了一幫客人!貴客!」沉寂了許久,習塵終於緩緩開口了,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戲謔,但聲音聽上去卻依舊給人一種平淡如水的感覺,「這些貴客的來頭可不小,他們是從金陵城來的!你們可知道金陵城是什麼地方?那是王公貴族們夜夜笙歌的好地方,和咱這小小的定北鎮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哈哈……」隨着習塵的話,周圍也頓時響起一片鬨笑聲。
在這些北邊衛的眼中,領皇都遠不及習塵來的更有震懾力。他們中的很多人大都對習塵有着極為深厚的崇拜之情,因此對於習塵此刻的說笑自然也回應的甚是及時。
有人笑的開心,也同樣會有人臉色陰沉的嚇人。
藍辰,無疑就是最為明顯的一個,若不是旁邊有陸一凡緊拽着他的胳膊,只怕藍辰早就衝上去與習塵對峙了。
「那麼這些貴客千里迢迢的來定北鎮做什麼?」習塵繼續說道,「就是為了這兒,為了這座邊衛府!而且他們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帶着領皇的一紙詔命來的,現在你們都明白了吧?」
「明白!」數百北邊衛齊聲應和道。
「我習塵身為皇臣,對於領皇的命令我不能不理!但邊衛府同樣也有邊衛府的規矩。這麼多年過去了,邊衛府的規矩沒有因為任何人壞過,我習塵也自然不能開這個先河!」習塵說着還嘴角輕輕上翹,繼而一雙精明的眸子直接落在了陸一凡和藍辰的身上,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今天我就給你們一個按照規矩加入邊衛府的機會,讓你們接受入府挑戰。如若你們有本事經得起挑戰,那即日起就是我邊衛府的人了!但若你們經不起,回去之後見到領皇也不要說我習塵沒有奉命,記得說是你們自己沒本事!明白嗎?」
「有規矩就好!」陸一凡朗聲說道,「我們雖然拿着領皇的詔書而來,但卻也是希望能憑藉自己的真本事加入到邊衛府中,既然都督能夠如此一視同仁,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至於入府挑戰,我和藍辰自然是求之不得!」
「小子,話不要說的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