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關門!」
從北疆正殿回來之後,一踏入自己房間,陸一凡便回頭對跟在身後的柳三刀笑道。
「不關門?」柳三刀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再度回頭仰望了一下靜謐的夜空,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疑惑的神色,繼而不解地問道,「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你難道還要出去?要不要我去叫紀原和謝雲過來?」
「不用!」陸一凡輕輕搖了搖頭,繼而嘴角揚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不是我要出去,而是待會有人要來拜訪!」
「拜訪?都這麼晚了還有誰回來?」
「我!」
果然,就在柳三刀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卻是陡然自房門外不遠處響起,接着只見身披着一身白色貂氅的習塵在胡老的陪同下幽幽地自黑暗處走來,而此刻在胡老的手中卻是還提着一盞昏暗的不能再昏暗的紅燈籠,這盞燈籠實在是暗的有些可笑,即便被胡老提在手裏卻也根本就照不清周圍的事物,若不是走的極近,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會竟然是一盞照亮用的燈籠。此燈籠對於習塵和胡老來說更像是一個形式,聊勝於無的形式罷了。
「習塵?」柳三刀見到習塵不禁眉頭一皺,他對於習塵一向沒有陸一凡那麼客氣,雖然他們二人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但每一次見面柳三刀都是直呼習塵的名諱,毫無恭敬之意。而與此同時,柳三刀的身子也下意識地朝着房門外站了站,不偏不倚地剛剛好擋住了那本就狹窄的房門,同時也擋住了房間內的陸一凡。
習塵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柳三刀的護主之意,倒也懶的挑明,只是輕輕一笑,而後開口對陸一凡說道:「既然猜到了我會到訪,而且還決定不關房門,那也就不介意本都督進去說話吧?」
「北疆的夜晚天寒地凍,都督請進來吧!」陸一凡也沒有刻意地出去迎接,反而轉身走向房間的茶桌,手掌輕輕貼在冰涼的茶壺之上,一道若有似無的焰魂自掌心一閃而過,而原本壺中冰冷的茶水卻是在瞬間溫熱了許多,陸一凡順手端起一個茶杯,率先為習塵斟了一杯茶。
面對陸一凡的邀請,習塵自然是毫不客氣,輕輕搓了搓微涼的雙手,便邁步走入了房間之內。
「嘭!」
當習塵和胡老進入房間之後,柳三刀也反身入房且將房門重重地關上了。
「都督,這麼晚了不知找有我何事?」陸一凡將茶水遞到習塵的面前,笑盈盈地問道。
習塵也不客氣,一邊接過茶杯一邊輕輕撣了撣貂氅,便不請自坐在了桌旁,繼而饒有興致地將茶杯舉至面前,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而胡老則是一臉恭敬地站在習塵的身側,並沒有坐下的意思。
「你既然猜到了我要來,那你不妨也猜猜我今夜為何前來?」習塵一邊品着茶,一邊隨口問道。其實陸一凡的茶並不是什麼好茶,但習塵卻如同在品難得的香茗一般,砸吧地甚是仔細,以至於在說話的時候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一下。
「都督將遇難的七位旗主的手下全部派給了我,卻沒有派給藍辰,我想都督今夜前來大概和這件事有關吧?」陸一凡不卑不亢地反問道,眉眼之中一抹精明的精光也陡然閃過。
「咔」
伴隨着一聲輕響,只見習塵在聽完陸一凡的話後不禁手指一錯,而後便將茶蓋重新蓋在了茶杯之上,雖然沒有直接承認自己的來意,但從他那頗為詫異的臉色上,不難看出習塵對陸一凡的確又高看了一眼。
習塵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幽深地直視着陸一凡,而陸一凡也面無懼色地回視着習塵,二人都是面帶笑意,只不過陸一凡的笑容更為坦蕩,而習塵的笑容卻令人捉摸不透。
「陸一凡,我能不能相信你?」習塵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沒來由的問話,而起身旁的胡老在聽到此話後竟是身子猛然一顫,雙眼詫異地望着習塵,似乎他也沒想到習塵竟會問的如此直接。
而面對習塵的突然發問,原本已經將茶杯貼上唇邊的陸一凡不禁一愣,不過他並沒有草率回答,而是在眼珠轉動着不斷地思考。雖然面不改色坦蕩如初,但其腦海卻是在飛速地旋轉着,心中不斷地揣摩着習塵此話的真正本意,更盤算着習塵究竟是敵還是友。
「都督,不知我又能不能信你呢?」終於,在沉寂了片刻之後,陸一凡終於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