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719青門靈堂,陸一凡是一個人被黑衣衛帶走的,年節前的那一場大戰在聖魂學院之中幾乎無人不曉,陸一凡和穆鳴二人一對一的戰局更是被無數人親眼目睹,因此今日就算黑衣衛有心找紀原等人的麻煩,也實在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穆鳴之死,只和陸一凡有關。
陸一凡被黑衣衛帶到朱雀殿深處的一間頗為空曠的密室,而後在莫白的招呼下,押解陸一凡的十幾個黑衣衛竟是依次退出了房間,最後連莫白也在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陸一凡之後,轉身離開了房間,不明所以的陸一凡再三追問之下,莫白卻也以一句「老實地等着,自有人前來找你」直接回絕了陸一凡的所有疑惑。
陸一凡聽到密室的房門被莫白從外邊鎖上了,其實就算莫白不上鎖,陸一凡也絲毫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他知道在聖魂學院之中,沒人能逃的出丘名的耳目。
密室之內只有四扇被封死的窗戶,微弱的陽光照射進來在空曠的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令人心情舒緩的白色光影,陸一凡站在房間正中心舉目四望,這件密室十米見方,其中竟是沒有任何一個擺設,甚至連最起碼的桌椅都沒有半個,深棕色的木地板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的腐朽模樣,地面上還附着一層薄薄的灰塵,就連空氣之中都散發着一股難以形容的灰塵的苦澀味道,顯然,這件密室已經很久沒有進來過人了。
雙腳踩在木板上發出一陣陣「吱吱」的輕響,陸一凡在抓耳撓腮地疑惑了半天之後,本就虛弱的身體再也沒有精力支撐下去,乾脆雙膝一盤竟是席地而坐地入定起來。
氣海丹田之中一顆滿含魂力的魂核在以一種肉眼難見的速度緩緩轉動着,經過這幾天的修養,陸一凡的內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氣血經脈也已經逐漸恢復了正常,就連原本消耗殆盡的魂力也再次緩緩凝聚起來,這一切都預示着陸一凡的身體在朝着巔峰狀態飛速還原着。
「噗!」
伴隨着一聲輕響,一團巴掌大小的深紅火焰緩緩從陸一凡的掌心之中升騰而起,烈焰一出陸一凡便感到一股極為溫和的舒適感,他屏息凝神,將體內的魂力緩緩送入掌心的火焰之中,只見這團安靜烈焰隨着魂力的不斷湧入,也變得漸漸活躍起來,淡紅色的火苗熱烈的翻騰着,深紅色的火心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它仿佛具有靈魂一般在像陸一凡面前展示着自己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力。
陸一凡微微閉合着眼睛,用意念小心翼翼地引導着焰魂的流動,只見原本凝聚成一團的烈焰在陸一凡的意念之下,竟是如一團被潑灑的流水一般頃刻間便披灑在了他的胳膊上,接着火焰輕輕流動着朝着陸一凡的全身包裹而去,而陸一凡的身軀猶如在火焰之下沐浴一般,眨眼的功夫便被這團迅速放大的烈焰給緊緊地包裹起來。
能熔金化石的高溫,如今在陸一凡的身上非但不會帶給他半點痛苦之意,反而竟是令陸一凡舒服地不禁一陣輕吟,而身上那些被風刀所傷出的錯綜複雜的血口子,也在火焰的附着之下開始詭異地痊癒起來,火焰下的皮膚顏色略顯深紅,但卻給人一種異常稚嫩的感覺,就好像是新生兒的肌膚一樣,那般柔軟細膩,而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也開始在這樣的肌膚下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快速地脫變着,一道道紫黑色的血疤從肌膚上脫落下來,一層層區別於旁邊皮膚的細嫩重新從疤痕之下浮現而出。
就這樣,陸一凡在這無人打擾的密室之中不知不覺地一坐便是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天色完全昏暗下來,陸一凡才漸漸地從入定之中緩緩甦醒過來。
月光遠不如陽光明媚,在月光的微弱照射之下,密室之中顯得異常昏暗,密室的四面牆角處,陸一凡所能看到的也唯有一團漆黑罷了。
「黑衣衛到底想幹什麼?」陸一凡自言自語地左右環顧着,繼而還側耳仔細聆聽了一下外邊的動靜,可房間外依舊是如死水一般寂靜,絲毫不見有半個人影的樣子,這令陸一凡更是感到一陣由衷的疑惑,「難道我就這樣被囚禁不成?不是說有罪無罪要面見丘名院長嗎?為何如今我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陸一凡自顧自地冥思苦想之時,房門外終於有了一點動靜,先是一聲近乎細不可聞的風聲傳來,緊接着房門外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繼而密室的房門便被人從外邊一下子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