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死了,毫無預兆的死在了賭桌之上,當時他正興致勃勃地和一群好賭之人聚在一間烏煙瘴氣的賭坊之中,這幾天王六的手氣不錯,前前後後贏了上千的銀貝,還從一個輸光了家底的老賭鬼那裏贏了一個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只可惜他的手氣雖然不錯,但命卻不太好。那個令王六垂涎三尺的黃花大閨女還沒來得及帶回家,自己的小命就被突然闖入的柳三刀給奪走了。
這也是柳三刀為什麼耽誤了一個多時辰的緣故,就因為當時王六並不在自己的家中,而在賭坊。
柳三刀進入賭坊之後,從當地人口中得知了誰是王六,然後便是大步流星的走過去,趁着王六正興奮地呼喊之時拔刀就砍,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剁下了王六的腦袋,血淋淋的人頭翻滾在賭桌之上,頓時嚇跑了賭坊之中的所有人,唯獨剩下一個被幾乎嚇傻了的黃花閨女,柳三刀告訴她從此之後她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活法。在柳三刀將要提着王六的腦袋離開的時候,姑娘一個勁地給柳三刀磕頭道謝,她在感謝這個將自己從火坑邊緣拽離的恩人,而柳三刀用來包裹王六腦袋的那個麻布包袱,就是這個姑娘給他的。
整件事倒是也附和柳三刀的個性,不需要那麼多廢話,認準了便是直截了當,連一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王六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死在了誰的手裏,甚至他都沒能明白自己究竟為何而死。
王六死有餘辜,他當日圖財害命時沒有顧忌過別人的死活,今天善惡?有報,終究輪迴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王六的死,不冤!
至於和陸一凡交換消息的祁山,也在王六的腦袋被提回來之後便告辭離開了,因為他和陸一凡的生意已經順利結束了。他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從始至終陸一凡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祁山,自稱是個本分的商人之外,對於其他的事情便是一無所知。
對此陸一凡倒也沒有太多執着,畢竟這天下的人多了,他又怎麼可能去了解每一個呢?
人的生活就是如此,每個人都只能走自己的路,哪怕自己這一路上塵土飛揚,也莫要貪圖別人路上的繁華,因為你從未經歷過別人繁華似錦背後的苦不堪言。從不曾痛徹心扉地受過折磨,又何來苦盡甘來的雨露恩澤?
在祁山走後,陸一凡並沒有在西皇城中過夜,因為他心中愈發牽掛着韓靈兒和紀原,按照他原本的計劃,一旦自己在西皇山中的事情結束,便第一時間趕回溫陽城去尋找韓靈兒和紀原,如今看來時候也差不多該到了。
陸一凡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一旦決定了某件事情,便會當即出發不再有半點的拖延,因此當他決定要一路北上趕回溫陽城之後,柳三刀便連夜準備了馬車,三人在月色的籠罩之下,一路風塵僕僕地朝着北方疾馳而去。
陸一凡三人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喬裝打扮成了普通的商客,隱蔽趕路用了足足一個半月的時間方才穿過了這片西南荒漠,其中尤其以步行穿過南沙禁地的三千里地帶最為艱難,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中途倒是偶爾會碰到一些樓宗的弟子,不過都被他們給巧妙地躲了過去,有二三次實在躲不過去的就被柳三刀給乾脆利索地解決了,並將那些樓宗弟子的屍體永遠地掩埋在了荒漠之下,西南之地廣闊無邊,樓宗弟子又極其的分散,因此偶有幾個弟子失蹤,怕是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難以被人察覺才是,而當樓宗高層開始有所察覺的時候,陸一凡一行卻是已經出現在了通往溫陽城的岔路口,而到了這裏也算正式脫離了樓宗的勢力範圍。
此刻烈日當頭,正值正午時分,雖然已入深秋,可這『秋老虎』一旦發起威來卻依舊令人感到一陣陣難以言明的燥熱,而陸一凡站在那塊寫着溫陽城三個字的殘破石碑前,心中竟是油生出了無限的感慨。
「這是我第二次站在這裏,第一次是自北方而來,這一次卻是自南方而來!雖然只是時隔半年,但對於我來說卻感覺仿佛過了數十年一般!」陸一凡輕笑着撫摸着石碑上的字,在這一路上他已經將自己當初在溫陽城的遭遇統統講給了柳三刀和沐丹聽,而二人此刻也對這西南『鬼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沐丹是靈域之人,除了南沙禁地之外幾乎沒有去過聖域的其他地方。而柳三刀雖然是聖域之人,但這二十幾年裏卻是沒怎麼出過西皇山,因此
第一百四十六章:血染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