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林被韓東帶走了,陳傲就算再傻也能猜到他們兩個的關係,只是他不明白韓東怎麼會從刃家山上跑出來的,按理說韓東身為記名弟子,還不到被人趕下山的時候啊。
「這韓東跟着他爹來的,他爹又是跟着方淨宗來的,方淨宗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想明白問題關鍵,陳傲轉頭就去找方淨宗,誰知卻看到方淨宗像個大豆蟲一樣,在地面上一點點蠕動着,前行的目標赫然是剛剛翻身跳出去的那名武將。
看到這幅場景,陳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幾步追上去,一腳踩在方淨宗的背上。
「方管事,你幹嘛去?咱還有話沒說完呢!」
「救……救命,馮將軍救命啊!」
方淨宗揮舞着雙手,朝那名武將大聲求救,那武將劍眉倒豎,似乎不想理會方淨宗。
可方淨宗接下來的話,又讓他不得不面對陳傲。
「馮將軍,這小子就是魔刃,他就是被罰去參軍的那個刃家內門弟子。您趕緊把他抓走去充軍啊!」
這話一出,一片譁然,在場的裕德城原住民一直很奇怪陳傲的來歷,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直到這時,他們才明白,如此威武霸氣的刃家兵器鋪新掌柜,竟然是個戴罪之人。
陳傲自己心裏也震驚,來到裕德城之後,他從未跟人說起過自己是來幹什麼的。甚至連王博、王武、王昕他們三個都不知道陳傲離開刃家山的具體原因。
如今方淨宗一語道破天機,陳傲瞬間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那個韓東聯繫起來了。
「肯定是那小子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的,你妹的,老子就是因為他平白無故地被冤枉,現在好不容易找個僻靜點的地方準備休養生息了,他又跑出來攪和事。早知道,剛才就一拳把他父子倆全打死了!」
陳傲心裏恨啊,可是後悔也沒用,此刻那位被稱作馮將軍的武將邁步上前,擺出一副傲視眾生的樣子,振聲說道:「魔刃,本將乃震國徵兵處軍需副官馮磊,十日前曾收到來自刃家仙山的一份收兵文書,上面寫到有一名刃家內門弟子觸犯門規,被罰下山發配充軍,那人可是你嗎?」
「呃……是我。」
陳傲是真不想承認,可卻又不得不點頭
這個武將明顯是有備而來,實力也肯定高出鴻宇書生他們不少,甚至有可能比那個韓林還要厲害。更關鍵的是,人家來這是秉公行事,倘若真要抓他去當兵,誰也找不出理由來阻擋。
千算萬算沒想到,方淨宗竟然請了這麼一個人來。
只是聽到陳傲承認之後,那位馮將軍並沒有任何喜悅之色,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硬着頭皮回應道:「既然是受罰充軍,為何不到徵兵處報到?」
「啊?這個……我不知道啊。來的時候,他們就是把我送到裕德城來了,也沒說要去哪報到啊。」
「哦,你不知道啊。那行了,沒事了,這有一塊兵員令牌,改天你拿着去裕饒城找楊朔將軍領命就行了,不用再去報到了。」
馮磊說着從腰間取出一塊小木牌扔給陳傲,接着揮揮手,輕聲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們該幹嘛幹嘛把。」
說完,他轉身就走,讓在場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陳傲拿着那塊小木牌,臉上表情變幻不定,真想大吼一句:「這尼瑪什麼情況?怎麼氣勢洶洶地來,然後有這麼安安靜靜地走了?」
他敢肯定,這個馮磊絕對不可能是專門跑到這裏來給他送個兵員令牌的。
沒錯,馮磊來裕德城的目的確實不是奔着陳傲來的,他只是個軍需處的小副官,根本不算什麼將軍,能出現在這,是給前線出征的將士送兵餉和療傷藥材的。
本來這兵餉藥材什麼的,一個月之前就該送到前線去了,可馮磊是個貪生怕死的,根本就不想去前線。
他聽說前線的裕饒城已經被震國南邦的軍隊徹底包圍了,傳送陣不通,要想過去只能通過重重包圍潛伏進去。中間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他只能找人幫自己完成這個任務。
馮磊首先來到的就是這個距離前線比較近,而且傳送陣法還處於開通狀態的裕德城,第一個找上的人就是那位裕德城寶家靈石店的掌柜張有財,張有財當時就把這差事給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