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好辦啊!」余高揚聞言皺起了眉頭,習慣的打着官腔沉吟說:「這裏是燕京大學,而不是鄉下小學堂,學校高層的抉擇哪怕是市長也得掂量掂量。」
李莽三人都沒說話,他們雖然討厭這傢伙的官腔口吻,但他說的話卻半點不假,別說余高揚只是個小組長,哪怕是個廳長都難以插手這次整頓。
「不過,我跟局長有點交情,如果再給點紅包從中交涉一番,以福祿人家的條件應該也能繼續開下去。」余高揚補充。
「那是要多少?」肖陽州對他問,目光已經隱約有些異樣。
「這個事,得要這個數。」余高揚沒有察覺前者異樣,用手劃出『十』字,當然不是十塊錢,而是十萬。
「我干你娘!」肖陽州突然暴起,一言不發就舉拳打在余高揚臉上,料所未及的余高揚直接被打跌在地上。
「余高揚,**的怎麼變成這個鳥樣,紅包是吧!賄賂是吧!我打死你們這些貪官污吏!」肖陽州一邊罵着一邊往余高揚身上踹踢,他對『送紅包』本就極為厭惡,如今看到昔日兄弟也變成這個摸樣自然感覺憤怒,因而怒起打人。
葛學林眼皮一抬,搖頭獨自飲酒而沒插話,李莽也是漠然的看着前面的好友鬥毆,沒有勸架,臉色出奇的平靜。
兩人打翻了一片桌子,或許是都感覺到吃疼,這才紅着眼的停下。
「肖陽州,你都清高什麼呀?現在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你以為是我想要貪你們的錢嗎?沒有錢你能說得上話嗎?你那農家樂活該被封,你活該!」余高揚指着肖陽州,表情猙獰可怕。
「你滾!」肖陽州紅目掃去。
「老子走就走,道不同不相為謀!」余高揚也發現昔日的兄弟已經和以前不一樣,捂着發腫的臉就轉身離開。
灌下兩口冰涼的啤酒,肖陽州清醒了些,歉意的對李莽二人說:「是我把這次聚會搞砸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走就走吧。」李莽無所謂的擺手,其實他能夠看出余高揚並非不在意三個兄弟,只不過陋習已經成為習慣,言行令人生厭而已,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話完美形容。
「那小子自從當上小組長後,馬上就變了個人似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但哥是文明人才不動手而已,陽州你其實打得好。」葛學林則是哈哈大笑。
儘管如此,餐桌的氣氛還是顯得壓抑,接下來是好一陣子的死寂,直至小玲把一盤盤佳肴搬出,三人才不至於傻傻的愣着。
隨着體質的提升,李莽的酒量也不同往日,這啤酒喝得再多都無法令他喝醉,但葛學林和肖陽州不行,加上心情不好,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喝醉了的人,總會口吐真言。
「接下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但花光了家裏的所有儲蓄,還欠着十多萬的債,就算現在開業也難以扛下去,這個世界都怎麼了!」肖陽州開始倒起苦水。
「是啊,這個世界都都怎麼了,前段時間我父親出了車禍,我不過是請了幾天的假,老闆就對我吱吱歪歪,好像我欠了他幾百萬一樣,今天我已經跟他鬧掰,我要和他說拜拜,炒他魷魚!」葛學林也嘿嘿而笑。
李莽越聽心裏就越不是滋味,他終於明白葛學林接到他電話時為何會為難,為來赴會,竟然失去了原本安穩的工作。
「叮鈴鈴!」
手機鈴聲的響起令李莽沉思中叫醒,告罪一聲就來到外面接通,是楊凡打來的電話。
「李莽,劉俊淳已經不治身亡,經查,這是他的個人行為,八組願意賠禮道歉,會給你兩百萬撫慰金。」楊凡的聲音壓得很低,顯然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但這已成定局,他也無可奈何。
「哦,有兩百萬總比沒有的好。」李莽卻是出奇的平靜,並沒有對這個處理結果表示出任何不滿,事實上,他根本就對這事不抱有任何希望。另外,現在他確實挺需要錢的。
不治身亡?
那一槍威力只是一般,一旦碰到骨頭就會止步不前,只要救治及時就不會身死,其中的貓膩一想便知,有人在殺人滅口。但明知道又能如何,高層的遊戲不是他現在能指染的,否則一旦被捲入,他可能隨時會粉身戳骨,裝傻充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