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看紀銘臣如此嚴肅鄭重,心裏猜測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和她說才值得這樣?
董奇偉下了車,紀銘臣才看向她,他手中拿着一支煙,沒有吸的意思,在手裏有一下無一下地把玩着。
車裏還有淡淡的煙味兒,可見他剛才已經在車內吸過了,只不過因為唐黛在這裏,所以他才沒有繼續吸下去。
「到底……怎麼了?」唐黛忍不住問他。
「我在想應該怎麼和你說,是不是應該和你說?」紀銘臣那張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但他馬上說道:「說吧!這是你自己的事兒!」
唐黛猜測到是什麼事情了,她沒有說話,整個人表現得十分緊張。
紀銘臣接着說道:「我去拜訪了以前的老領導,他已經退休多年,開始,我佯裝無意問起你父母車禍的事情,他三緘其口,甚至轉移話題,看得出來,並不想提這件事情。後來,我直接和他說,我在調查這個案子,他有些惱怒,讓我停止調查!」
「為什麼?難道是容宛靜做的嗎?」唐黛坐立不安地問。
「不是!」紀銘臣搖搖頭。
他看着她,緩慢地說:「我堅持要查這個案子,甚至和他有了爭執,我說這案子多半是容宛靜做的,我必須一查到底。可是他卻說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讓我不要衝動,最後,他算是妥協了,他說當時你的父母發生了車禍,他也去了現場,車子被燒得漆黑,只剩下骨架,卻並沒有看到屍體!」
唐黛一臉的震驚,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水潤的唇微微有些顫抖,卻沒有發出聲音。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現在她的大腦就是一片空白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高興!
「唐黛,我不知道你再查下去是不是對的。我的領導說,他並沒有參與這件事,後來傳言發現三具被燒黑的屍體,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這些事情一直由唐家出面處理。我在想,這有可能是希望,但也有可能不是希望,萬一後面真的發現了屍體呢?我給了你希望,可結果萬一……」
紀銘臣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對你是殘忍的。」
唐黛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問紀銘臣,「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他們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是活着的?」
紀銘臣點頭說道:「我想應該是的,所以我不知道你是否該繼續查下去。總之這是在目前最大的線索了,可以說你爺爺做得很乾淨。」
唐黛靠在座椅上,目光發怔。
這個時候她多麼想沖回唐宅問一問爺爺,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又怕打草驚蛇,如果她的父母和哥哥還活着,她寧願一輩子不見,也想換得他們的平安,可是她在想,為什麼當初他們不帶走她呢?
紀銘臣並沒有說話,他靜靜地在一旁坐着,給她時間慢慢地恢復過來。他知道這個消息對她來講太過震驚了,這種糾結他也能夠體會,可卻幫不了她任何!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唐黛回過神,雖然有了反應,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他小心地問:「那個你看這案子……」
「還是先別查了!」雖然唐黛很不甘,可她還是不想破壞什麼。
如果這真的是爺爺與父母定下的計劃,絕不能由她親手破壞掉。
「好吧!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一直由我一個人在查,別人都不知道,你放心。」紀銘臣低聲安慰道。
他真恨自己怎麼就不會哄女人呢?看得出來她心裏不好受,他干着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這件事謝謝你了。」唐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我先上去了。」
「好,有事情再電話聯繫。」紀銘臣跟着她下車,想要送一送她。
唐黛看向他說:「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工作那麼忙,趕緊忙案子去吧!」
說罷,她步伐從容地走進晏氏大門。
紀銘臣站在車邊,表情顯得有些懊喪,他覺得他似乎錯過了什麼好機會,可究竟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董奇偉看着自家老大悲催的站在車旁,不由說道:「頭兒,您看您平時也別光顧着工作,也得有點生活娛樂是不是?」
紀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