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的時候,顏箹發現寧父並沒有出來吃飯,看了一眼寧靜,沒有問出口,而寧靜也回以她一個笑容,猜到了什麼,又看着旁邊強打起精神,但明顯卻精神不足的寧母,心中微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迅速的吃完早飯,也不羅嗦了,直接讓寧靜帶她去了寧父的房間。
她進去的時候,聲音不大,寧靜開門和走路的聲音明顯都降低了很多,房間內很安靜,窗簾也用了遮光的布,所以,此刻房間內的光亮仍舊跟夜晚一樣,並沒有任何光會打擾到此刻床上熟睡的人。
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此刻上面躺着,整個身體都縮成一團,差點兒就讓厚重的被子給遮住的男人,因為他此刻的睡姿,顏箹只能大概看到一個側臉,而此刻寧靜又打開了燈,這樣的亮度,也沒有讓男人睜開眼睛,仍舊一動不動沉沉的睡着,足以說明,男人此刻並不睡着了,而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
「這樣的情況,多久了?」微微蹙眉,雖然還沒有把脈,但是據她所觀察到的情況,寧父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可是寧靜竟然這個時候才來找她。
看着顏箹的表情,還有她說來話時候的眼神,眸色墨黑,深邃不見底,仿佛一潭幽暗的古井,讓人看着都頭皮發麻,而更多了的,寧靜是擔心父親的身體狀況,以為是病情惡化了,顏箹也沒有辦法醫治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寧靜的情緒就變得很激動,上前兩步就拉住了顏箹的手,面上流露出悲戚和慌亂的神色,眼淚也順着滑落面頰,聲音顫顫巍巍,生怕問出這個問起後得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顏箹,是不是我父親的病情……有什麼問題?」
想着自己剛才的語氣和態度肯定是把寧靜給嚇着了,心裏有些愧疚,隨後道:「對不起,我剛才口氣有些重了,只是你父親病情都這麼嚴重了,為什麼才聯繫我。」
「我……」聽到這話,寧靜心裏有些緊張,面上也有些尷尬,她回來之後也很猶豫,都是次日了才跟母親提了一下,但是母親也擔心顏箹這個年紀的醫術能有多好,之後光顧着忙碌就忘了顏箹會醫術這茬了,雖然她自己還記着,可是母親忙碌的時候又不想去打擾,而回來之後母親又很累了,多兩次也就沒再說了,加上這兩天風葉時常來找她。
擺了擺手,看着寧靜這表情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了,只能轉過頭,將自己帶來的包打開,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布包團,看了一眼房間內的擺設,轉頭讓寧靜出去給她拿了一根高凳子,這才將布包緩緩平攤放在了上面。
「我去端水。」吃早飯的時候顏箹就已經把前面的工作做好了,需要打雜的事情也已經交代了寧母和寧靜,見顏箹看來,寧靜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事情沒做,哪裏還顧得上驚疑顏箹拿出來的那麼多銀針,連忙轉身出了門,到廚房內去準備了。
沒一會兒,所有的東西準備齊全,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心中無奈得很,之前幾次她給人治療,除了一個楊國忠就只全是女的了,寧靜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又好,寧父就相當於是長輩,所以,給他針灸,她這個時候心裏真的有幾分彆扭,心裏想着,以後是不是也得定下個規矩……
而想完之後,腦子裏又不由得浮現出了唐鈺的臉來,如果按照這個男人的做事方式,會不會很認同自己新定下來的這個規矩啊?
當然了,既然已經答應了要治療,她不會臨時撂挑子,寧靜是不可能來幫這個忙了,示意她出去,讓她母親進來幫忙。
寧靜本來是想要留下來的,但是見顏箹面色正經嚴肅,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轉身悶悶的走出了房間。
寧母沒一會兒進來了,顏箹直接示意她開始幫忙把寧父的杯子揭開,然後全身衣服脫下來只用剩下內褲。
這話聽的寧母一陣目瞪口呆,半天都完全沒回過神來。
更多了,她是將顏箹看作小輩,和女兒一樣的小輩兒,今天之所以同意女兒的意思,也是因為丈夫的病情已經沒辦法了,他們已經找遍了名醫,吃了這麼多年的藥還是沒效果,才同意女兒的意思,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所以,此刻聽到顏箹的這個吩咐,愣是心中大驚,半天都沒有動作。
看着寧母沒有動作,知道這話可能讓她有些接受不了,只能補充了一句,「這個時候,我是醫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