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恢復不久,就能施展出如此狂霸的魔法……果然是相當出色……」西斯蒙德眼望着虛弱的克萊爾,一邊說着話從阿夜身旁的地底走出,一步一步就如同拾階而上一般:「只不過雖然法能和精神力都堪稱強大無匹,但思維和見識……卻還是只有初級法師的水平……」
阿夜被突然出現的高階法師嚇得一個哆嗦,就見對方除了身上多了一些塵埃之外,竟是絲毫沒受到任何傷害……想來,他很可能是在克萊爾施法的那一瞬間便潛入了地底,以躲過了那所有的魔法攻擊。
「說實話,我很欣慰……」西斯蒙德撣了撣他的法袍,迎着阿夜那驚訝的眼神幽幽地說道:「你們二人的天賦都是如此的令人印象深刻。只是經驗略顯不足,又有點兒缺乏想像力……」
「記住,魔法師最忌思維固化、墨守成規,千萬不要讓自己的頭腦被眾多的條條框框打上了枷鎖。要想在魔法上有所成就,除了努力之外,有時候另闢蹊徑也是必不可少的……」
阿夜的五官揪成了一團,在臉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呵呵,我說的都是一些你們身上的弊病,也許你們一時還理解不了……」西斯蒙德微笑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但今天就先說到這裏吧。現在……是該上路的時候了……」
「等……等一下!」阿夜驚恐地聽着西斯蒙德那最後一句,急忙搖擺着雙手喊道……
克萊爾這個時候已是因為法能耗盡而動彈不得,而自己也是陷得只剩頭手還留在地面之上……阿夜的大腦飛速地考量着當前的形勢,發現自己這幾個人要想活命,也只能是寄望於如今唯一還有一戰之力的脆皮偷襲得手了!
「無論如何……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說……」
阿夜暗自想着,一邊用力向不遠處的脆皮打着眼色,一邊義正言辭地大聲斥責道:「西斯蒙德,難道僅僅是為了那麼一點賞金,就值得你堂堂一個高階法師犯下這樣的罪行嗎?!」
「神經病……」西斯蒙德翻了翻白眼,一伸手竟是把阿夜從地里拉了出來……
「我有什麼罪了?」高階法師語帶奇怪地反問道。
「你……」重獲自由的阿夜如木雞一般地愣了半晌,猛然反應着向旁邊快速地移開了幾步,抬手一指滿臉無辜的西斯蒙德說道:「你若不是想獨佔賞金,就是覬覦魔皇之血!不然,你為什麼要毀掉莉莉絲大法師送給我們的傳送捲軸,先後殺害了尤金和東利,又想將我們除之而後快?!」
說到這裏,阿夜瞧見脆皮已是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對方的身後,急切中不由用力地喊道:「趁現在!」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讓阿夜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只見脆皮不緊不慢地跺到了西斯蒙德的旁邊,身體微微一側,便將背上的圓帽少女傾到了阿夜使眼色讓它偷襲的那個人手裏……
「脆皮……」阿夜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驚懼:「你和它是一夥兒的?!」
「傻瓜,你以為它是怎麼從我的魔法中被解放出來的?」西斯蒙德罵着,一抄手已是從克萊爾的隨身小包中把那魔皇之血給翻了出來。
「魔皇之血暫時還是由我來保管……」西斯蒙德將魔花貼身收好之後,抬頭望着阿夜說道:「只要東西在我身上,他應該就不會如何為難你們。你和克萊爾先離開這裏吧……脆皮,你是認識路的,對吧?」
「嗚……」脆皮在喉嚨里輕吼了一聲,似乎是在回答着高階法師的問題。
而阿夜這時卻已經是徹徹底底地被搞糊塗了……
「為難?離開?」阿夜的嘴張張合合,活像許願池裏的金魚一樣……
「是啊……」西斯蒙德將克萊爾重新放回到了脆皮的背上,一邊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道:「快上路吧,省得被波及了。」
「可你……不是要殺我們嗎?」阿夜看着眼前這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傢伙,萬般猶疑地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麼過分的話?!」高階法師顯得有些委屈。可忽然之間,就見他警惕地偏了偏頭,臉上已是重新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來不及了……人家已經醒了。」
「什麼?誰?」阿夜滿心疑惑地順着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