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遙詫異的神色,易雲愛覺得事情遠沒表面的那樣簡單。
「你父親,一直以來都很保護你嗎?」
「是。在家族所有人都要將我驅逐出去的時候,是父親保護了我。他讓我留在家族裏,而且下令禁止談論詛咒之瞳。這麼多年來雖然經常會發生意外事情,想當初要不是父親那番動作,我想我活不到現在。」
「小時候哪……」易雲愛沉吟着:「小時候的你對他們沒多大的威脅。你長大了,情況完全不同了。」
易雲愛本想往下說,你父親終究是擋不住的,那麼多人對付你一個,你父親要再保你,萬一家族未來出了什麼事,全都得怪在他頭上。
再說銳世大公又不是只有遙這個兒子,在幾個兒子相安無事的情況下,小打小鬧他就睜一眼閉一眼。但現在三公子手斷了,有人越界了,戰爭已經打響,銳世大公是要站立場了。
很明顯,銳世大公站在了他大兒子那邊,讓遙護送着三公子回去,是擔心遙再對三公子下狠手。
現在的情況,對遙是極度不利!
「我明白你的意思。」遙修長的手指輕撫易雲愛臉頰:「我已經成年了,很多事情不同了。父親的這番話,已經充分說明,他不再擔負起保護我的責任了。小愛,我現在的處境比以前更加危險。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未來你還要做我的王妃。」
他的眼眸是清澈的粉紅,一種暖暖的,甜甜的感覺,她很喜歡看他的眸,這樣的眼睛是會讓人看上癮的。
只是現在,易雲愛不能看他的眼睛,因為遙說的話並不是全部事實:「我說二公子殿下,你的處境更加危險,要多加保護的是你自己,不是我。這麼多年來我跟着厲a,學到了不少殺,人的招數,也學到了很多保護人的伎倆。ok,看在你以前替我賠付違約金的份上,接下來的時間我就當你免費的保鏢吧。當還情了。」
「你是我的小愛,不是保鏢。我要負責你的人身安全,這是對你,對我,還有你家人最好的交代。」
「跑題了啊,我們暫時不討論誰保護誰的理論,我們正在談論你父親大人的想法。」
「噢……」遙一臉『我才回過神來』的樣子,呆呆萌萌的:「父親所說的交代,大概就是讓我向母親大人交代。」
「你們家族有族規嗎?」
「嗯。」
「假如至親相殘會有什麼懲罰?」
「至親相殘,如未至死的,傷情不太嚴重的,鞭一百,逐出家族。要是致死的,以命抵命。」
「呵,那就是說,你這次回去,他們認定行兇者就是你,你輕則被逐,重則玩完。」
「我不會離開家族。三公子的事未有證據。」
「要是你父親驅逐你呢?」
遙微微一頓,一瞬間,他有些啞口無言。
是啊……如果是父親大人親自下的裁決,他能不執行嗎?
「遙,」易雲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弱點,是你父親和我。好好想想怎麼解決吧。」
遙反握起她的手,淡淡的
說:「我是遙,格麗路易王妃的大兒子,我不會給他們任何理由,也不會給他們任何把柄,妨礙到我繼承大公爵位的未來!」
計氏大宅。
書房的門被輕輕敲了三聲,計權放下手上的文件:「進來。」
開門的人是寒涼,倒是有點出乎計權的意料:「是你?」
「是我。」寒涼走到計權面前:「阿名已經被禁足七天,請解除她的禁令吧。」
「才七天而已,我要求的時間是一個月。」
「她是你妹,不是你的家僕,也不是你的犯人,七天時間已經非常足夠。」
計權臉色一冷:「你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要是將她放出去,會給我整大亂子。」
寒涼黑邊眼鏡一抹亮光閃過:「整出大亂子的人,永遠不會是她。」
「哦?會是誰?」
「你。」
計權眸里寒光一閃:「阿涼,不是這樣替自己女人打抱不平的。你的從容淡定哪裏去了?」
「聽聞你前幾天限制了戴維斯家族的貨口出口。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背後有人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