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面色微凝,看着顧苡,眉山隱隱隆起,目光里滲透着對復健這件事的厭惡,要不是顧苡此時表情太過真摯,蕭潛真的會以為顧苡這是故意在跟他作對呢。
蕭潛吁了一下,聲線拉長着,拖曳的尾音帶着幾分無奈,「我好得很,暫時不需要復健。邾」
「不行,我馬上聯繫醫院。我們今天去那裏試試,只去一上午。」顧苡說。
蕭潛眉頭緊攏。
顧苡只好妥協着,商量着,「那三個小時好嗎?」
蕭潛厭煩轉過臉去犍。
顧苡繞到另一面繼續道,「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行了吧!」
蕭潛又轉回了頭去,傲嬌得繼續拿後腦勺對着顧苡。
顧苡心裏火氣一下竄了上來。
跟着蕭潛,怎么小孩子一樣,這樣正經的事還要一點一點的商量!
顧苡耐心用光。一拍桌子。震的桌子上瓷質餐具嘩啦啦的響。
顧苡大聲說,「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你就給我滾回國去!」
蕭潛一下被震的揚起臉來,看着顧苡單手放在腰上。高高的站在一邊的樣子,真真的兇悍又決絕,潑婦一樣。眼神里都是強硬。
還跟他拍桌子!
手拍在桌子上帶起的風都能撫動他的面頰了,可見有多重。
還敢對他說滾……
蕭潛被罵的差點從輪椅上直接站起來。
好在一下記起了自己還需要坐輪椅,才在站起來的瞬間卡住了雙腿。還牢牢的將自己那激動的身體鎖在了輪椅上。
「顧苡。你在跟誰拍桌子……你你……你就這麼對病人的!」
顧苡眉色一挑,原本就高挑修長的身形,此時在家中的早晨,穿着一身套裝的運動衫,看起來卻絲毫沒有普通人穿運動衫的那種清純的美,反而仍舊是尖銳的美麗,直入人的心底,馬尾吊着,額頭光潔的張揚的露着,紅艷的唇,不擦任何的唇膏顏色也是艷麗的,點綴着一張純淨的小臉,更加的明艷起來,她就是那麼個凌厲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帶着幾分的強勢,高高的踩在那裏的時候,更好似是俯瞰着蕭潛一般,看的蕭潛心裏更氣悶起來。
她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
才商量幾句就開始拍桌子瞪眼。
顧苡對他就是缺乏耐性。
這幾天因着他的傷,她已經低下了很多,低微的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但是蕭潛這個男人,偏偏又是這種,給他點臉子他都蹬鼻子上臉的類型。
商量着來他不干,矯情的能讓人糾結死,顧苡哪有這份閒心跟他一直矯情來矯情去的。
顧苡斜挑入髻的眉毛揚在臉上,看着蕭潛說,「你現在吃我的,住我的,還不許我拍桌子了?嫌煩就滾回國去,不然就跟我去醫院復健。」
顧苡一手揚起,指着門口的位置叫道。
「你……你……」蕭潛坐在下面,個子比她挨着,註定氣勢也要比她低上那麼幾分,此時也察覺到了在輪椅上的他沒什麼反駁的氣勢,乾脆凝着寒鐵澆築的面孔,木着一雙眼睛,惡狠狠的轉過了頭去。
控制着輪椅,他直接向外走去。
邊走着,他邊在心裏叫着,擦,我走就走,你以為我稀罕在這裏,還吃你的住你的,我有五星級的酒店不住,我跑這種鄉巴佬的的地方住,我有五星級大廚的正宗西餐不吃,來吃你這裏難吃的早餐。
我這是給你面子。
他這兩天坐輪椅坐的屁股還直疼呢。
他為的是誰?
是啊,他自己作出來的,他就不應該大老遠的跑來西雅圖。
這種女人就不值得男人為她奔波,反正她也不會領情。
蕭潛走出去才發現,外面是台階。
美式的房子,出了門有台階該是常規,之前都是顧苡撲了個板子,然後再推着他滑下去,今天沒人幫忙……
哎,但是他也不是真走不了啊。
蕭潛抿着唇,回頭偷眼看了看,門口連顧苡的影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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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陰鬱夾雜着埋怨,帶着幾分的邪念,他精明的轉了轉眼睛,躡手躡腳的從輪椅上走了下來,拖着輪椅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