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有隱疾(1)
除晞的畢業答辯結束,接着是例行的一系列活動,研究生學院的畢業典禮,實驗室舉行的歡送儀式,晚上導師請吃大餐。
忙忙碌碌,卻也不亦樂乎。
自從主動切斷聯繫,紀少徵已有十多天沒有打給過她。
十六天,除晞記得很清楚。
而紀少徵的助理陸泉倒是常來學校,最開始,幾乎每天一現。
一天兩天容易躲,十天八天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陸泉的客氣禮貌和莫名的關心備至讓除晞又不好意思又彆扭,見他比見林志遠都頭疼。
陸泉是個機敏的人,她的顧慮似乎輕易被他猜中。
「你不必有負擔,我例行公事,直到紀先生回來。」
除晞尷尬,想來也趕不走他,便放下芥蒂試着相處。兩人稍微熟悉了,還在一起吃過幾次晚飯。
有一次,除晞抵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是帶着目的答應的。
據陸泉所說,他跟着紀少徵左右已有五年半,那那個紀少徵坐牢的前女友不知道他了解多少……
除晞一口氣叫了三罐啤酒,喝完後,鼓起勇氣向陸泉迂迴地打聽。
陸泉略一遲疑,只道他不清楚。
除晞借着酒勁說:「你撒謊!你明明知道……是紀少徵不讓你告訴我!如果他真的在等她……為什麼招惹我……」
第二天起,陸泉再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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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瑤和婆家那邊,在一個禮拜前搬回家住,把房子倒了出來。
眼看除晞答辯結束,要被迫離開學校,連瑤婆婆也不敢做太過分,把和除晞的關係鬧太僵。一是畢竟連瑤和除晞如親姐妹,而連瑤還懷着彭家的血脈,二是除晞生父除正廣有點能耐,說不定以後求到人家。
除晞擔心歹徒若是不肯罷休,回金店找上他們,連瑤受到驚嚇傷身體,本想留下他們繼續住,她可以申請泊淳的員工宿舍。
彭子帥漫不經心道:「都是嚇唬人的!警察調查過了,那伙人是流竄作案,被盯了很久,現在大概想着怎麼逃呢。再說……也不能因為這樣,生意不做,生活不過了啊!放心吧,末末,瑤瑤和孩子有事我扛着!」
連瑤不解恨地抽了彭子帥一下:「你不能說點好聽的?」
彭子帥冤枉:「老婆,我這也是讓末末放心啊。」
連瑤嘆了嘆氣:「末末別亂想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是。」
除晞見勸不動,便作罷,其實還是提心弔膽。
連瑤神神秘秘說:「對了,末末,上次和紀絨絨一起來找你的……那個男的……是誰?」
「唔……」除晞老實答,「紀絨絨的叔叔。」
「叔叔?!」連瑤大為吃驚,「那麼年輕!」
除晞:「嗯。其實他年齡不大……」
「多大?」
「三十五。」
連瑤摸着下巴思考:「三十五確實還好,但是對你來說,有點大了……」
除晞:「姐!」
「末末我說真的呢,這人看起來不比林志遠強上百倍?又是紀絨絨的叔叔,家裏條件肯定沒的說。不過,要是……他二十七八歲就好了。三十五,我怕到時候你駕馭不了他。」
彭子帥在旁邊忍不住笑道:「欸,老婆,到時候我們是叫他哥,還是妹夫合適啊?」
除晞扶額:「都不是!你們可以叫他十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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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之前離開時藉口,除晞也該順理成章搬回家。連瑤婆婆當天張羅請除晞吃飯答謝她,除晞當然不可能讓長輩下不來台,欣然答應。
這個結,就此算是一筆勾銷了。
實驗室里最後一頓聚餐,導師一番感性的講話,讓大家都很傷感。
除晞在科大度過七個春秋,想來,這離開,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段人生的開始。
上次鬼使神差地和陸泉喝酒後,除晞後悔極了,有同學勸她來一杯,都被她擋了回去,連敬導師酒,都是導師喝光了,她卻只喝半杯,保持清醒。
導師最後醉意甚濃,沒忘記交代男生們必須先把所有女生都安排好,才允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