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游和尚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方狀木椅上,手腳皆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而自己的四方仍舊是牢房模樣,只是有了透亮的天窗與壁上的火光。
「這大和尚醒了。」
空游循着說話的人有兩個人正站在牢房門口。
「你們是何人,抓我們做甚?」
其中一個男人朝另一人擺擺手,那人點頭退了出去,並關上了牢門。
「你是何人,從何而來,欲往何處行何事?」男人走近空游和尚,像是沒聽到對方的問話般,自顧自地開口問道。
空游和尚覺着若不先回答對方的問題,自己也就別想搞清對方的動機原因:「我是中原游經寺的住持空游,從東漠地過南海這邊,以求回中原……」
「中原的門派,為何會從東漠那邊過來?」
「一言難盡。」
「你有的是時間,我也不着急,不過望你能簡短說明。」對方冷冷回道。
「中原和馬絲國打仗,我們為避禍端,舉派遷往北遠城,所以才會從東漠過來。」
「此刻卻又是要穿過南海回中原?」
「同樣的原因,戰禍已然殃及到了北遠城,」空游和尚緩了緩,轉而言道,「若是我們哪裏得罪了各位好漢,還請言明。」
對方搖搖頭,不置可否,繼續轉回道之前的話題:「兩邊打仗,中原就能免戰禍?」
「實不能,我們回中原是另有它事。」
「什麼事?」
空游和尚一愣,他還不知此人底細,倘若是山林搶匪也就罷了,若不是,那便不能隨意將他們要救陳隱的事說出。
「不願說?」
「門派私事,望見諒。」
男子忽然笑了起來,言道:「此處乃是一山林深穴,四通八達深不可測,其中大小洞窟八十餘個,就在此時此刻,與你相伴的另幾位掌門也在不同洞穴中說着話,如果你不言,自會有他人言明,到時你與你派的弟子們恐只能餓死在這些洞窟之中。」
面對此人的威脅,空游和尚不動聲色,微微閉上眼試着運了運衍力,身體依舊是毫無回饋。
這時有人在外面輕輕叩了叩牢門,男子空游和尚,見其沒動,便折身出了去。
「二當家,那幾個掌門什麼都沒說。」來者小聲稟道。
「那兩個吵架的也都不說?」
那人搖搖頭:「嘴最硬的就是他們兩個,是要動手讓他們嘗嘗皮肉之痛?」
「不要操之過急,若是他們所做跟我們利益無關,就不必結下此怨恨,他們的那些個弟子如何?」
「還沒有醒過來,弟兄們已經將他們都分開關押了——待晚些時候便可挨個詢問。」
「好,你去給所有弟兄傳令,在問出所以然前,都不許動手。」
「是!」
男子回到牢房中,空游和尚已經睜開眼盯着他。
「怎麼,大師想明白了,打算說?」
「方才我聽外面的人稱呼你為二當家,敢問一聲,你們大當家是何人,我廣結天下知己,不定你家『掌柜』,與我是熟人。」
男子好奇地打量了空游一番:「你這和尚挺能耐,這都讓你聽到了。」
「只是小時練就的一些雕蟲小技罷了。」
男子打了個哈欠,說:「大當家並不在寨內,且我也不可能告訴你他是何人,和尚,言歸正傳,我問你的問題,你是否作答,你剛才也聽到了,若是你們不說,那我就只有叫兄弟們對你們徒弟下手了。」
「我的弟兄敬你們是一派之長,不好對你們動手,但你徒弟中要是有骨頭軟的還好說,」男子繼續說道,「若是都如你們一樣硬骨頭,結果可就不大好了。」
對方的這威脅有了點作用,空游和尚想了想,深吸了口氣,目不轉睛地方,一字一頓地說:「我們是要回中原救人。」
「誰?」
「出家人不打誑語,望好漢信我,我們所救之人完全跟好漢與寨中兄弟沒有任何利益關聯。」
「既然如此,那就說出來,不定也是我的熟人。」
面對對方的步步相逼,空游和尚已是找不到任何搪塞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