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玉想了一會兒,分析道:「其實仔細想來現在的情況也比較明朗了,既然魂玉確實在三皇子這兒,那綁我跟瑛璃的事他便脫不了干係,現在之所以找我們去尋寒候,要麼是想試探我們,要麼就是以為我們仍舊不知道這事。」
「極有可能是後者,」陳隱點頭道,「三皇子是用人不疑,他能把這兩枚玉放到普虛那裏,自然也就相信寒候辦事穩妥,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反正不管如何,對我們來說這是好事。」
「對。」
夜過半時,兩人就各自睡了去。翌日一早,二人便是去到大帳中拜別了旭峰晨輝。
那時他正在處理戰場上的事情,所以也並未與兩人多說什麼。這樣也正是他們想要的,說明昨日他們並沒有發現魂玉丟失的是事情。
旭峰晨輝的大營已經是在中原邊境,陳隱前腳一離開答應,就帶着嬋玉全速朝京城奔去。
雖然旭峰晨輝還未發現魂玉被拿走,但陳隱和嬋玉都明白,他們的時間緊迫,容不得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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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玄月門的眾人昨夜已是住進了京城中,按照事先商議好的安排,譚永靜今早與王雁進宮覲見皇帝,其餘人等皆留在了客棧中。
兩人進宮後,宮內的侍衛對他們是禮敬有佳,主事太監畢恭畢敬地領着二人去到御花園。
皇帝在聽完譚永靜的陳情後,並沒有辯駁的意思,而是接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譚永靜新任玄月門的掌門人,朕還未來得及恭賀。」皇帝如是說。
這也強迫譚永靜說了些拐彎抹角之話,回道:「皇上日理萬機,本門小事,自當親自面聖相稟,但是現在本門無論是名聲還是根基皆遭遇變故,需皇上出面主持公道,還我派聲譽與公道。」
皇帝微微仰頭,靜靜回道:「你之前所說與言鷹相關的事,朕實已查明,確實是他從中作梗,雖然其是朝廷重臣,朕有失監管,但還望譚掌門和玄月派的眾人不要記恨於朝廷。」
皇帝將自己的身段放得如此低,是譚永靜萬萬沒有料到的。
「皇上仁厚,我等自然不會將此人所作所為與朝廷牽扯上,」譚永靜近乎是受寵若驚,「但譚某仍舊斗膽請皇上發佈一詔,為我派澄清所作所為是受言鷹蠱惑,連秋易掌門與全棟也是被其所害。」
皇帝不置與否,只是緩緩站起身:「你們兩位也平身,隨朕去個地方。」
二人不敢多問,只得點頭遵命,跟在皇帝後面走出御花園。
「皇上可要備轎?」管事的太監見他們出了園子,趕忙迎上前問道。
「不必,幾步路的事,你們不用跟來。」
「遵旨!」
皇上背着手,不慌不忙順着宮內的甬道往前走。
譚永靜二人雖然心裏打鼓,但也只能一聲不吭的跟着皇帝。
王雁用胳膊肘抵了抵譚永靜的腰,他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就差一點合為一道。
譚永靜看出了師弟的擔憂,他只是微微搖頭,讓對方稍安勿躁。
皇帝一路都沒有說話,帶着兩人走進一處外牆暗紅的房子。
裏面放着很多離地一尺半寸的隔板,整整齊齊地放有兩排,一排共九個,而只有幾個上面蓋着草蓆,其它都是空的。
「皇上?!奴才該死!未聽得稟報!沒能出來迎接皇上!皇上龍體怎能進此污穢之地!」
屋裏的幾人忽然瞥見皇帝,皆是停下手中的工作,趕緊跪到地上。
「你們都出去。」皇帝並不在意他們所說的那些,也沒有因此責備他們。
「遵……遵旨!」
幾人埋着頭,從許天鏡和王雁身旁碎步匆匆行過。王雁雖然未怎麼來過京城皇宮,但這宮內不同職位不同的服飾他都知曉,只是眼前這些人所穿的那身衣冠,他實在想不出來是什麼職位。
「草民斗膽問皇上一句,此處是什麼地方?」王雁忍不住問道。
皇帝看向兩人,反問道:「譚掌門王大俠,言鷹你們可見過?」
「見過。」
皇帝聽罷,指了指最裏面的那張隔板:「你們先去揭開看看,然後朕在告訴你們此處是做什麼的。」
第叄佰二十六章遺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