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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天還未暗下時。
田嬋玉便從京城南城門出去,走了一個時辰左右,依舊是見不着天雲舒或是定華派任何人的身影。而現在離京城已是有些遠了,再這麼走下去恐怕只能到定華山才見得着他們。所以田嬋玉想有一陣,還是決定先返回京城,將事情告知陳隱。至少眼下來看,這一個時辰的路途中未見任何打鬥、死拼的痕跡。要往深追,也得靠陳隱的身法。
她回到京城,已是入夜。
若那太監所言不虛,陳隱的這幾個同門或許正危在旦夕,所以此事必定是等不及明日正午再說的。田嬋玉直奔枯木客棧,準備去找陳隱。
另一邊,陳隱剛從宮內出來,正於房間內來回踱着步,還在思量將魂玉交給皇帝的事,是否妥當,雖然自己已經交了。
嬋玉避開店中的人,徑直入到陳隱的那個小院中,見房間內燭火燃着,嬋玉稍微安了些心,至少不必多費時間。
房內的陳隱依稀聽到院中的動靜,一感是嬋玉,趕緊為其開了門。
&了什麼事?」
嬋玉這麼晚過來,就算是面無表情,陳隱也能猜到是出了急事。
&走邊說,我怕來不及了,」嬋玉說着抓住陳隱的手臂,「從城南出去,往定華山方向走。」
陳隱點點頭,不多問,摟着嬋玉閃身離開了院落。
在二人到南城門之前,嬋玉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陳隱聽。
陳隱的第一反應同她當時一樣。
&不會只是市井上的人互相吹牛罷了,我離開皇宮時並未聽說皇帝或侍衛司有這道命令,且前不久還跟銀濤師兄見過面,他也並未提及有這種情況……」
&也是不清楚,不過誰都料不到皇帝或這三皇子會突然有什麼主意,」嬋玉說,「我看那個人皮膚白皙,語調尖銳,雖然他極力掩飾,卻是同樣聽得刺耳,想必確實是個太監,而且這種事,我覺着沒多少人敢拿來吹牛吧,無論真假可都是殺頭之罪。」
&是這麼說,可侍衛司中有位叫司語的姑娘,身法與我差不多少,要想追上銀濤師兄他們,必然不至於放他們離開京城一個時辰的那麼久的路途。」
&這種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況且我只是尋着官道走,說不定你師兄他們覺察到端倪,並未行官道呢。」兩人此刻已是出了京城,嬋玉的意思就是讓陳隱一路感查四周圍的氣息。
&嬋玉你抓緊了,若那人所講是真的,我們必得快些才行。」
陳隱的「腳力」比上嬋玉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嬋玉用了一個時辰走的路程,陳隱半柱香都沒用到就走完了。
卻依舊是毫無斬獲。
雖然如嬋玉所言,銀濤師兄他們不一定走的是官道,但京城以南至定華山範圍之大,他們二人必然不能向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找,也只能是以回定華山的官道為軸線,用感查氣息和肉眼來尋找左右幾里的範圍。
對陳隱和田嬋玉兩人來說,若太監所言是真的,那麼銀濤他們目前在哪,可能性就太多了。
但陳隱也只能是當作他們沿着官道回了定華山。
在夜幕中二人一路疾行,偶有些地方陳隱會放慢腳步,但也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在確認不是師兄他們後,他又立馬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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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後。
天色蒙蒙,還未至破曉時分。
晨墨靈帶着江月花已離開銀濤那方多時。
他們二人一刻不停,往着京城的方向走有四、五里路左右時,便忽然從官道拐進了一條通往山林中的小路。
除開之前晨墨靈問過江月花身體狀況,之後二人便沒有任何多餘的交流,只是埋頭疾步,就連拐入這小路二人也沒做商量。
所有的一切,都被早已追上二人腳步的紅霧看在眼裏。
當見他們進到樹林時,紅霧和絕芸沒有立馬跟入。
在稍事片刻後,紅霧向絕芸比了個手勢,二人一左一右包入了林中。
那條小路在二人的中間,只有一條,又窄又長,在樹與樹之間周旋延伸。晨墨靈和江月花行過的痕跡十分明顯,紅霧二人一直跟着。
追至深處,卻是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