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人近乎都識得陳隱,一路上見到他的侍衛都認為他正是在為三皇子辦事,所以無一人上來阻攔與盤問,皆是對其畢恭畢敬。
陳隱快要到侍衛司時,便停了下來。
他沒有感查到任何定華派中人的氣息,不過侍衛司中是有玄石地牢的,說不定所有人都被囚在下面。
而若是他自己直接進去當面質問,不管怎麼說,方扇都必然會有所防備,思來想去,倒不如他先潛進去一探再說。
正這麼想着,卻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循聲一看,正是方扇。
「陳兄,是太子殿下回來了?」
聽到『太子』二字時,第一下陳隱還沒反應過來說的是誰:「沒,三皇子還在前線,在下先一步回京了。」
「哦!」方扇將對着幾名跟在他身後的手下說,「你們先去辦事,我待會兒再來。」
幾名下屬被遣走後,他才又轉身對陳隱道:「陳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隱不清楚方扇在搞什麼名堂,但還是點點頭。
方扇將陳隱領進侍衛司,在路上時便問道:「陳兄先回京城可是要幫太子殿下做什麼事?」
陳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正在腦子中思索答案。方扇看了陳隱一眼,心裏明顯很急切,但嘴巴上卻不然:「哎,沒事,若是秘密,陳兄倒也無需講出,可否賞臉與我對飲幾盞?」
「在下有事在身,不便飲酒。」
「那我們便不飲酒,呷茶几口可行?」方扇的語氣更似懇求,「我想跟陳兄敘敘舊。」
陳隱現在更加弄不明白情勢了,方扇似乎是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麼,並不打算害他,更是對其敬畏有佳。
正巧他也想弄清楚掌門和師兄師姐的事情,所以就點頭應下了。
方扇還挺高興,趕緊吩咐一位下屬去燒壺好茶給端去書房,然後他則在前面領着陳隱往書房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入到書房,方扇引其相對而坐。剛一坐下,下屬就將茶給端了上來,正欲斟倒,方扇伸手擋住,讓其退去,自己親自接過茶壺給陳隱面前的茶碗斟下。
「陳兄,想必你也是猜到我有事情想要問了。」方扇給自己也倒了些,然後抬眼看了看陳隱。
「是。」
方扇身子朝面前的桌案上靠了靠,說道:「實不相瞞,我也多少猜到陳兄是為了什麼事情回的宮。」
「哦?」陳隱覺着在搞清楚現在狀況之前,還是少說話為妙。
「這樣,咱們直言不諱了,」方扇說,「陳兄先於太子殿下回京,是為定華派和玄月門的事?」
既然方扇想要把話題引入這個方向,陳隱自然高興,也就順水推舟了:「算是此事。」
「果然,」方扇其實並不吃驚的樣子,像是陳隱的答案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看來這些事情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天雲舒知曉、陳兄弟也知曉,為何唯獨我們侍衛司不得而知?」
「方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哦,陳兄別誤會,」方扇趕忙解釋道,「在下並非是抱怨,只是說,同為太子殿下這方的力量,若是諸事皆不予我們通氣,就怕會自己人誤傷了自己人。」
方扇說到這一步,陳隱算是有些懂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很多事情方扇實際上還沒陳隱知道得清楚。
「那定華派和玄月門這件事,方大人可知曉?」陳隱試探性問道。
「並不知曉,只是覺着這幾日天雲舒動作太過頻繁,又強扣定華派和玄月門之人,我想必然不會是皇上的的意思。」
「既然方大人這麼說,那我也就不相瞞了,實際上我也不清楚這件事,」陳隱說道,「此次回京來就是查清楚這件事的。」
方扇神色一驚,道:「陳兄的意思是連太子殿下都不知道這件事?」
陳隱點點頭:「想必是。」
不過,『想必』二字說得既快又輕,方扇只聽到了『是』字。
「難道……」方扇壓低了聲音,顯得更加驚訝,「連太子殿下都不知道,難道是皇上的意思。」
「所以我回來便是要搞清楚,」陳隱說了個謊,「剛才聽方大人的意思,還是知道一些這件事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