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跟沒睡醒似的,」戚瑛璃看着陳隱木訥地練習着,忍不住說道,「你這幾天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了?」陳隱問。
「和我說話的時候心不在焉,然後練起功來又無精打采。」
陳隱在這些天裏,下午要到楓湖旁練功,晚上又要去掌門那裏突破萬宗,從早到晚練個不停,再加上還得採藥,顯露疲態是很自然的事情,但他卻不能告訴戚瑛璃實話,他想了想:「可能是最近休息的不好。」
「哦,是嗎,」戚瑛璃喝了口酒,「怎麼這一次你練得這麼慢,都四、五天了,還沒找到竅門?」
其實,陳隱若願意,早就可以將那根枝條隔斷了,他是故意在戚瑛璃面前拖慢進度,因為他怕這一個通過後,戚瑛璃下一個給他想的訓練方式會更加累人。
「正在努力。」陳隱又扔了一片葉子出去,力度夠了,但是角度偏了些。
戚瑛璃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喂,」戚瑛璃突然問道,「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跟我姐走得很近。」
「啊?」陳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問這句話得意思,「很近?」
「我——」戚瑛璃低着頭玩弄着手上的酒壺,「我昨天晚上在我姐的身…身上,感覺到你的衍力——」
「哦,前些天掌門讓戚烽師姐試了下我的衍力境界,」陳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打算轉移話題,「倒是你,不為越堂考核做準備嗎?」
「有什麼好準備的,從頭到尾我都沒去上過課,再說,」戚瑛璃依舊低着頭擺弄酒壺,陳隱看不見她的表情,不知是否成功轉移了話題,「萬宗到千御練起來很麻煩的。」
「不如,」陳隱猶豫片刻, 「不如,我來幫助你修到千御境?」
戚瑛璃抬頭看了看陳隱,笑了起來:「你怎麼幫我,別忘了你是我徒弟哦。」
「試試看嘛。」陳隱將那晚掌門講的關於千御和萬宗的話一字不漏地講給了戚瑛璃。
戚瑛璃有些吃驚:「你小子是什麼時候學到這些的?」
「銅起師兄告訴我的,」陳隱撒了一個謊,「你先起來。」
瑛璃半推半就地站起身。
「手給我,」陳隱抓起戚瑛璃的右手,「查看我體內的衍力。」一股暖流從戚瑛璃的右手流向陳隱身體。
「你的衍力提升了不少…」戚瑛璃說。
「啊,先別管我的衍力,鬆開手,現在能看到我的衍力嗎?」
「不行了。」
「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衍力應該是在萬宗高段,已經很接近千御了,那次在延定的大牢內,你人雖然已經被帶走,但是你的衍力實際上還殘留在你碰過的地方。」
「也就是說,現在我的體內應該還殘留有你的衍力,你看看能感受到它嗎?」
戚瑛璃閉着眼,然後搖了搖頭。
「可能是方法不對,再試試。」
「再試也不行,我知道有衍力殘留在你體內,但這就是萬宗和千御的區別,萬宗無法再感受和控制沒有身體接觸的衍力。」
「嗯——那先等等,我今晚——我今晚再問問銅起師兄。」
戚瑛璃將手背在身後,眼睛眯成一條縫,直勾勾的看着陳隱:「我說師弟,你最近真的變得很奇怪吶。」
「哪有——」陳隱舔了舔嘴唇,「師姐你是酒喝多了吧,要不以後我少帶點出來算了。」
戚瑛璃突然瞪大眼睛:「哪有!沒有喝多,時間不早了,你再不回養藥澗,你師兄又要罵你了。」
「啊,對,也是。」陳隱看了下天邊,太陽僅有一半還露在山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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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陳隱來到掌門的書房,門是敞開着,只有戚烽師姐一個坐在裏面看着書。
「師弟你來了,」戚烽見到陳隱進來,便將書合上,「掌門和南派掌門們上京去了,這些天就讓我來教你修煉。」
「南派?」
「東派、西派、南派、北派,」戚烽笑着看看陳隱,「你不知道?」
「不知道。」
「這是朝廷以京城為中心劃分的,我們定華、清月、城山三大親朝廷系的門派就是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