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走在前面似是自言自語:「疾風說你是魂玉入的衍力?」
「是。」陳隱跟着赤水拐過幾個陰暗的走廊。
「你既知道突破衍力極限之法,為何不告訴與你同行的那個女子?」
「我並不知道…」陳隱如實回答。
「那為何你能到達十荒之境,照理說,你衍力入魂該要比上一個人少一境。」赤水沒回頭,依舊在前面帶着路。
「我本是百寂的,但時火分割了一境衍力於它處,我遇到了,分割的一境就入到了我身體中。」
「也就是說,你入魂時十荒那一境是空的,所以缺不缺失都沒分別,」赤水停下摸了摸牆上的火把,一道石門應聲而開,她旋即將手搭在陳隱肩上,慢悠悠地轉到其身後,「那你這小鬼是撿到了,不過你控力太差,若不是疾風相求,我也不會如此幫你,這恩情你記着。」
「幫我?」陳隱還未搞明白,只覺背後一力相推,便向前踉蹌地跌進石門內。
在石門關上前,赤峰扔進一個火把,笑着說道:「好生把握哦,小鬼。」
陳隱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前的塵土,抓起地上的火把,這是一個僅四平不到的狹小房間,有一階梯直通地下,陳隱望了望,深不見底:「前輩,是要從樓梯下去嗎?」陳隱向門外問道,等了半響無回應,咽了咽口水,一級級向下挪步。
**
田嬋玉和瑛璃都擺弄了房門,但仍舊不見動靜,瑛璃開始用力踢門。
「瑛璃妹子稍安勿躁,門若不開我們在門口便是。」
「這女人真是奇怪得很。」瑛璃也不想再動,靠着欄杆坐下守在門口。
**
順着樓梯往下,出現了明晃晃的水光,陳隱呼喚一聲,只聽見自己的回音。
摸着潮濕的牆壁,順着又往下走了一陣,來到一個小房間內,四周陳放着各種已經鏽跡斑斑的工具,中間一灘池水,碧藍蕩漾,下面似有白光,透着波紋印在牆壁上,讓整個房間亮堂許多,陳隱探身看了看池底,池水雖清澈異樣,卻因光亮而無法看見池底,他用手試了試水,一股寒氣順手而上,片刻後寒氣逆回,陳隱感覺體內衍力被拖帶回池水中,拖力越來越強,陳隱已無法抽手,一個不留神連同身體也拖進了池中,入水一剎,陳隱頓感四周一片廣闊透亮,他立於一方僅容一人的石台之上,石台所處位置乃一巨山腰間,腳下一片無際雲海,頭頂依舊也是一片雲海連綿,他面前僅有一條盤山綿延而上的石階小路,每一級石階都從山石里憑空支出,無任何支撐固定之物,一級長寬僅容一腳,陳隱面貼山體而行仍步步維艱,這裏並無太陽,光亮卻是異常刺眼,陳隱自覺已爬有幾個時辰的階梯,頭頂仍是見不到頂的山石植被。
時光流轉,雲舒雲卷,陳隱几乎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僅席捲全身的疲倦在提醒着他,他已經跨了數萬級石階而仍舊看不到頭,一絲放棄的念頭閃過心間,陳隱緊抓住一根凸出的山石,面朝山壁,大口喘着氣,他深信頂峰之處必有玄機,短暫歇息,平復思緒,陳隱又開始一步一步挪動向前。
越是往上,光線越發刺眼,陳隱此時已是大汗淋漓、衣衫濕透,大顆的汗珠滴落在石階之上,他已經有些虛弱,這時如果颳起一陣強風,那他鐵定會被吹落,墜入雲間。
山體上的植被已稀少些許,陳隱從間隙中朝上望去,頭頂有一片厚厚的雲層,山體穿其而過,頂峰必在雲外,陳隱給自己鼓勁,一咬牙加快了速度,但沒走幾步他便停住,前面已無路,本來整齊排列的石階,在此戛然而止,山壁陡峭無法攀登,往上已無路,往後難退,正在技窮之際,頭頂的雲層突開一洞,他慢慢懸浮起穿過雲洞後依舊未停下,腳下出現各種未見過的事物,正當陳隱注意眼周之物時,一個巨大的聲音劃破天際,幾乎撕裂陳隱的耳膜。
「凡人!」
陳隱抬頭,一個女人的巨大面孔穿過頭上的又一片雲層,正俯視着他,臉後一條巨大的蛇身蜿蜒盤踞在巨山之上,每一片鱗都似一張巨大的船帆,不停扇動着。
「凡人!」怪物又喚一聲,驚天動地。
陳隱沒有說話,很不容易才平復了自己亂跳的心, 一刻也不敢移開自己的眼睛。
人臉蛇身怪注視着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