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陳隱便直接往定華側院跑去——旭峰晨輝的住地。
他之前想到在嬋玉的事上能幫到忙的不是別人,正是旭峰晨輝。
三皇子既然能將把武絮留於養藥澗治病的事給講通,那嬋玉的事更是不在話下,畢竟只有保證了嬋玉和瑛璃絕對安全,自己才能沒有掛念地隨他上京。
從書房拐過兩條長廊就是側院。
而從十天半月前,側院中就只有旭峰晨輝和他的兩個護衛居住——陳隱一進門就見着普虛正在門廊里打坐。
「普虛兄,三皇子可在屋內?」陳隱遠遠地問道。
普虛看上去心情比較高興,笑着問道:「陳兄弟來找三殿下是為何事啊?」
「有個不情之請,望三皇子能幫忙。」陳隱抱拳言道。
「他就在裏面的那間屋子,」普虛指了指,「你直接進去便是。」
「不需要通報一下嗎?」
「自己人何須如此。」
「明白了,」陳隱拜謝過後,徑直朝普虛所指那間屋子走去,「多謝。」
普虛回過一禮,復又閉眼盤腿繼續打坐養神。
旭峰晨輝的那間房屋沒有關門,陳隱見裏面還有一人,且是他未曾見過的人,而三皇子正與他說着話,陳隱不好打擾,便站在了門口。
房間內,兩人並排坐着,可見那人受寵若驚的樣子。
「侍衛司的'御前佩刀官'總共幾個?」三皇子微微笑着,輕聲問道。
那人咽咽口水,有些緊張,畢恭畢敬地回道:「總共有三個。」
「方扇、呂武,」旭峰晨輝一面回憶一面說,「這幾年可有新晉補上的第三位?」
「沒…一直沒有…」
「那你可想坐上這第三個'御前佩刀官'的位置?」
那人抿着嘴,欲說還休。
「與我直說便是。」旭峰晨輝說,
「只要是侍衛司的人,誰人又不想攀上去呢…」那人說得誠懇,卻是唉聲嘆氣,「但我有何德何能讓言大人將我提拔上去?」
三皇子哈哈一笑,說道:「只要有心,自會成事,我雖不敢說保你坐上那個位置,但只要你我成了同路人,你助了我,我必會竭力助你。」
換作其他人來說這話,此人還不會上心,僅是當句笑談,但偏偏今日說這話之人是皇帝的三兒子。他想:我區區一個侍衛司的士兵,無權無勢,背後更是沒有什麼靠山,莫說在整個皇宮,就光看侍衛司中,與我相似之人都是二三十人,抬頭望不到天。
現在三皇子主動拋來了橄欖枝,此人簡直是受寵若驚,不僅是信,還信的深沉。
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無不感激地朗聲言道:「小的願為三殿下所用,只要殿下一聲令下,上刀山下火海…」
旭峰晨輝立馬蹲身將其扶起,打斷道:「莫說這些,此處非皇城內宮,我亦非皇帝,僅是恰巧落於帝王家,如今未予天下做任何益事,何德何能受此跪禮,我也知你如今應我是出於自己利益,跪與不跪於我無異,待到你發自內心隨我時,再做禮不遲。」
「小的…謹記!」
「好,」旭峰晨輝抬眼看到了門口的陳隱,身為驚喜,立馬喚道,「陳兄弟何時來的,站門口乾嘛,快進來。」
陳隱剛才聽得認真,三皇子這一喚,他才想起自己在門口聽別人說話已有半晌,這一下頓覺尷尬,卻也只能硬着頭皮走進屋內。
「見過三皇子,」陳隱抱拳拜道,「剛才見你二位在談話,不便打擾就在門口候着,望皇子見諒。」
「見什麼諒,都是自己人聽到也好,」旭峰晨輝樂呵呵地說,「來,我來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位是侍衛司士兵單彭,這位是定華派的陳隱…」
兩人互相見了禮。
「單兄弟,」旭峰晨輝說,「你便先回朝廷復命吧,盤纏路費普虛會拿給你。」
「遵命,」單彭領下命,轉眼看了看陳隱,猶豫片刻後起,開口說道,「少俠可要留心,侍衛司現在正在尋你,且非出於皇命…原因我雖不知曉,但不會是什麼好事。」
「多謝兄台提醒。」陳隱謝過。
「三殿下也要多加小心,我會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