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白了武志炎一眼,說:「這幾日我所見,便是對方軍營中的疫病也跟我們營中相同,我們營中疫病不弱反強,對方亦如此,所——」
「那又如何?我們早就知曉對方和我們一樣,遭受了這種疫病,這算是什麼情報?」
「我說武大人,你能不能聽我說完,」赤水懶懶散散地看着武志炎,愣了愣,說,「我都不記得我說哪了——對了,前日你是否補給了一批新的行軍草蓆入營?」
「是有這事。」
「那你最好速讓屬下們將所有的新進草蓆都收攏一處,對了,越低調越好。」
武志炎一驚:「你怎麼知道是那些草蓆的原因,而不是水源和食物?」
「因為巧合,這幾日我軍和敵軍都運送了一批草蓆入營,而之後兩軍軍營中的疫病症狀都加深了,」赤水說,「想一想,我們與士兵們共用食物和水源,為何儘是士兵染了病疫,而你和我卻沒有?」
「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疫病後沒多久,我軍的所有草蓆都濕潤惡臭,當時我還道是氣候潮濕引起的,」武志炎義憤填膺地說,「既然找到了根本,還低調個屁!老子就把那些東西全拉到營外,起堆大火燒了它!就是要讓那龜孫看到他們也會跟他們的小手段一樣被老子一把火給燒了!」
「接着呢?讓剩餘的那些『龜孫』重新再找其它的辦法?」赤水學着武志炎的口口氣說,「然後我們再去來回探營,以查玄機?」
武志炎被赤水駁得一時語頓。
「兵書上可有『引蛇出洞』一說,我們只要悄悄將那些草蓆悄悄收回,然後再書信一封送到補給營,就說草蓆未保管妥當又是起潮,讓他們再送一批來,」赤水緩和口氣,說,「然後我們就靜待送來草蓆之人,如此不好?」
武將軍緩口氣,心服口服地點點頭,回道:「我晚些時候便讓人將所有營帳中的草蓆給收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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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隱已和馬車分開,他獨自一人進到古玩市場中,在確定沒人跟着後,便是悄悄繞回了大道,往客棧趕去。
如旭峰晨輝所講,普虛他們的確在客棧中。
見着陳隱,兩人都沒有一絲驚訝,很快將他引進屋內。
「陳兄弟,是三皇子有什麼吩咐?」普虛似是一直在等待陳隱。
陳隱很想問清楚,為什麼兩人仍舊在客棧中,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恩,三皇子說時機將至,讓普虛兄你們行動。」
這話說出口,雖然只有那麼一霎那,但陳隱清晰地捕捉到對面個兩人神色中一閃而過的恐懼和不安。
「還請陳兄弟回去給三皇子復命,我們知道了。」普虛迅速調整了情緒,說。
陳隱擺弄了一下桌上的茶碗,三思後問道:「普虛兄,我想知道三皇子是要你們做什麼,從定華山出來至今,雖然我們說是一路人,可我卻對你們很多的計劃根本不知情。」
「陳兄弟,你若信我的話,便是不要多想,也不要多問,」普虛像是知道陳隱會這麼問,早準備好了一套說辭,陳隱一問,他便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之後三皇子必定會把所有事情從頭到尾都予你講清。」
「既然普虛兄如此這麼說,便希望如此,」縱然是料到對方會如此婉拒不言,陳隱還是有些失望,不過他想起自己時間緊迫,還要去買一些古玩給那幾個下人做做樣子,便也不再多問,「兩位,我就先行一步,還要去幫三皇子購置一些東西。」
「請。」
陳隱一出房間,仍能感覺到屋內兩人的氣息不似他進去前那麼平緩。似乎是自己帶來三皇子的那句話起的作用,他算是第一次感到那兩人氣息的不穩,這麼一思量,更是好奇究竟是要他們做何事,以至於讓這兩個一向心靜如冰的大漢露出了那種恐懼的情緒。
這一路琢磨,雖然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但也到了該到的地方。
京城的古玩市場剛開市,就已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街道兩旁擺滿的地攤和木桌上面,置着琳琅滿目的玉瓷器、書畫琴具,以及一些形狀怪異且莫名其妙的東西。
市集嘈雜之聲弄得陳隱很是不舒服,他不想再往裏面擠,於是就在市集口上隨意找了一家,走近一看是售賣字畫的。
「客官,好眼力!我這
第貳百四十七章山風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