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野外露宿,夜裏陳隱喚過嬋玉,將山一道人所著的《衍器萬宗》交予她。
「這是我在一個山洞內尋到的,」陳隱細聲說道,「想會對你有些幫助。」
「是什麼?」嬋玉接過,粗略翻看一陣,眼瞳瞪大,越看越入迷,竟一時不能言語,「這。。。」
「你先收着,待日後有機會再練。」
「恩,這書所記兵器招法精妙絕倫,形似玄月門的招法,但招招揚長避短又似它招,我若用玄月門所習招法與之相對,定是每擊必敗,為何我沒聽說過玄月門有此秘籍。」嬋玉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此乃一老前輩所著,綜合了玄月和清月兩派的兵器招法,而自創之書,」陳隱說,「怎麼樣?」
「應是絕世無雙。」嬋玉燦容一笑,抱住陳隱,「謝謝隱哥。」
陳隱臉色染紅,忙言道:「我倆哪用言謝。。。」
嬋玉捧書如獲至寶,似小姑娘般,也無睡意,生龍活虎地跳到篝火旁翻看起來,陳隱見她如此酷愛也不再阻止,兀自走到一旁倚樹坐下,默默地看着她。
翌日,初晨便有濃濃日光,陳隱不知自己何時睡着,見嬋玉倚在身邊閉眼未醒,秘籍被牢牢抱在懷中,興姬在不遠的樹上也是未醒,而蒯駒體內衍力已盡恢復,站在小土坡上看着歸樞城方向。
陳隱小心翼翼起身,未驚醒嬋玉,走到蒯駒身旁,輕聲說道:「在下要進一趟歸樞城,蒯駒兄能否幫忙照料一下嬋玉?」
蒯駒看了看他,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多謝了,在下午時之前便回來。」陳隱抱拳謝完,身形一晃,朝歸樞城奔去。
四處城門緊閉,郊外已是在立軍寨,而城門每一方都有百來個士兵把守,光陣仗看來就是連一隻蒼蠅也不會放過,陳隱閃身到城牆邊,借着牆壁幾步便飛身進到城內,此處光景已不似先前來時,街上空空蕩蕩,許多商戶都關上了門,街上偶有也是武林中人沒了百姓,陳隱不作多留,徑直往龍吟莊而去。
而龍吟莊此時甚是熱鬧,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緊張,陳隱感查到二十多股強勁的氣息正聚在後堂,便繞過他人,進到演武場中,掌門們和龍吟莊的莊主都在此處,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似是在爭吵,陳隱落到楊振昆身旁。
眾人一驚,有些人甚至是已做出防禦態勢。
陳隱趕緊抱拳致歉:「各位前輩。。。事關緊急。。。望諒晚輩不稟自來。。。」
「陳少俠!」自空游和尚將事情與眾人說後,除血刀的鐵心外,就連大石和毒門兩派掌門都對陳隱敬佩有佳,如今一見是他,更是像見到了救星般,各個喜逐顏開。
陳隱受寵若驚,趕緊抱着拳回敬一圈。
「陳小兄弟,你如何進到城內來的?」楊振昆自也是高興,卻也有分疑惑。
「晚輩見各處城門都有官兵把守,便從城牆上翻來,」陳隱回道,「還不知是出了何事?」
楊振昆望了眼在座的掌門們,輕聲一嘆:「陳兄弟走後的第二日,朝廷便派兵來莊內以非法集會為由,要抓人,在座幾位血氣方剛的掌門便和他們打了起來,演變到後來,事情越鬧越大,更直接是將官府的人趕出了城,所以朝廷便抽調了兵馬來此,非法集會也變成了聚眾叛亂。」
「你怎不說他們那囂張跋扈的勁,一進莊內也不詢問,便直接對幾派弟子大打出手,還出言不遜,對我們毫無尊重可言,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當可以騎在我們頭上了!」空游和尚眉毛飛起,嗔怒道。
「哎!」楊振昆一聽,也無勁力再反駁,長嘆口氣,將頭轉向一邊。
空游和尚的態度便已是代表了掌門們於此事的看法,似是受到長久的壓迫,正好想藉此揚眉吐氣,楊振昆本想勸他們投降認罪祈求朝廷從輕發落,卻都不願聽他的,這可苦了楊振昆,若打起來還得搭進龍吟莊。
要是這邊雙方一直僵持不下,那就只能等到朝廷高手破城而入,到時城內必是天昏地暗廝殺一片,城中百姓也會連帶遭殃,陳隱想到這,望了眼雙方,見是真無法意見統一,他心緒稍有起伏,又是一陣思量後,朗聲言道:「各位掌門皆是想讓自己門派在江湖上站穩腳跟,但又不願淪為朝廷魚肉,那為何不去跟朝廷談判。」
第六十七章龍吟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