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海閣 >-~風雨之中,一道金色的光柱貫徹天地,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加諸於所有人身上。它說道:
陛下,埃魯因未滅。
而終有一天,它會長久的存在下去。
那面旗幟也會一直飄揚在這片光輝的土地之上,長久地,光榮地。
那是劍的聲音……
芙雷婭眼睜睜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如熾,熊熊燃燒着,爾後又一道光柱貫徹天地——白獅軍團的指揮部之中,近衛團長福斯特也同樣眼睜睜看着那面先君埃克留下的戰旗上正燃起熊熊火焰,不過頃刻之間,耀眼的光芒從戰旗之上升起。
它化為一道金色光梭升向空中,但轉眼既消失在雲層之上。
只留下福斯特目瞪口呆。白獅軍團傳承數個世紀之久的戰旗在他手上燒成了一片灰燼,在他眼皮子底下。
「布蘭多……」芙雷婭的聲音有些虛弱,透着絲絲不敢置信:「這是怎麼回事,劍它好像在召喚你……」
布蘭多一語不發,因為他也感受到了。
劍在召喚他。
但那不是獅心劍。
他強忍住內心的震駭,回過頭去看着芙雷婭身邊的翡翠騎士。翡翠騎士面罩下的眼眶之中靜靜地燃燒着天青色的磷火,它看着他,仿佛要將他看穿一樣。
「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對嗎?」布蘭多忍不住吼出聲來:「灰白騎士克倫特爾!」
翡翠騎士落後芙雷婭一步,它看着布蘭多,一言不發。
因為在亡靈的記憶中,只有痛苦。但痛苦的深淵之中,卻有一幅幅閃光的畫面,畫面上的人與事它曾經如此熟悉,但又陌生。
好像都毫無意義。
「克倫特爾,你真的要立誓守護這把劍?若你立誓,你就會永世不得安寧,你的靈魂會縈繞在這片土地之上。不得安息。」
「陛下,為了這份信念,我們早已拋棄了一切。」有着一頭淡金色長髮的年輕人當時微笑着如此答道。
老人嘆了口氣。看了他一眼:「克倫特爾,我已將劍與靈魂分開,一交予你,一交予盧坎。你攜它守護王室,而盧坎會成為白獅軍團的下一任軍團長——倘若有一日貴族真如我所言,那麼你就帶它離開,前往讓德內爾。」
「直到有一日,有人重新拾起我的劍。記起我們的誓言。」
「到那一天,獅心劍的靈魂定然會承認他。」
「陛下。」
「克倫特爾,你曾經問過,為什麼我會將獅心劍帶出克魯茲,」老人沉默了一下,忽然答道:「其實不是我選擇了獅心劍,而是獅心劍選擇了我。」
「陛下?」
「聖劍奧德菲斯繼承着炎之王的意志,但它的靈魂卻是在獅心劍之上。他的信念。他的理想。以及埃魯因人早已遺忘的一切……」
「克倫特爾,你永遠也不要忘記,埃魯因人,亦是炎之王的後裔。」
蒼茫的雨色之中,另一根光柱已經隨着先君埃克的戰旗燒盡永久消失了。但布蘭多卻忽然感到雲層之上有一個偉大的靈魂正在注視着他。
一個磅礴的,充滿了力量的。崇高的靈魂。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頭。
那不是先君埃克的屬意,而是一種更為熾熱。剛直的法則……
烏雲正在那裏匯聚着,然而忽然之間。一束光柱從雲層之上降下,正中布蘭多的眉心。布蘭多忍不住慘叫一聲,那一刻簡直就像是一根火焰長矛直刺入他的腦海,讓他的整個思緒都化為了漫天火海。
他感到在那之前他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不值一提,高達一百多點的意志在這種精神折磨麵前根本毫無作用。
「布蘭多!」芙雷婭驚呆了,周圍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都感到了,從雲層之中降下的那束光柱正是激盪在整個安培瑟爾上空的那股力量的源頭。
可明明是芙雷婭手上獅心劍引起的共鳴,最後怎麼會應在布蘭多身上?
這個烏龍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而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親身體會這一切的布蘭多一瞬間完全明白這是為什麼。劇烈的精神震盪只在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