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感覺這房間似乎更不安全,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摸黑進去能嚇死個人。
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兩伙人越逼越近。我跟着李揚一貓腰鑽進了房間。
我們不敢開手電,小心翼翼摸索着,儘量不發出聲音。身後的走廊傳來了一片咀嚼的聲音,似乎電梯裏出來的人,也加入了饕餮聚會,聲音越來越響,混雜一片,聽得人毛骨悚然。
不過慶幸的是,他們並沒有跟進來。
這裏實在是太黑,我眯着眼,勉強能看到不遠的李揚身影,現在只能跟着他走了,走哪算哪吧,就看命大不大了。
向前沒幾步,只聽脆響,李揚「哎呦」一聲摔在地上,絆倒了什麼東西。
我從褲兜摸出手機,發出瑩瑩的綠光,看到絆倒他的是一張飯桌。李揚也摸出小手電點亮,四下里照着。房間牆壁一片黑色的灼燒痕跡,屋子裏的東西像是被大風狂刮之後,只留下一片破敗的黑色。
這張桌子燒的只剩下一小半,靠三條腿撐着,居然沒倒,也算個奇蹟。比較奇怪的是,桌子上本來有隻破碗,桌子被李揚碰後,站立不穩倒了,那隻碗落在地上居然沒碎,咕嚕嚕轉了兩圈,正滾在我面前。
我用腳撥弄撥弄,順手撿起,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李揚從地上爬起來,撣撣屁股上的灰,還想往裏走,低聲說:「一隻破碗有什麼可看的。」
我沒說話,神色冷峻。
他看我表情不對,疑惑道:「你看出什麼了?」
我把碗遞給他:「你看這碗眼不眼熟?」
他狐疑地接過來看:「這是?」
「還記不記得我,你,銅鎖,咱仨人夜探林霞鬼屋,在她的客廳餐桌上,就放着一隻碗。」
李揚像叫狗咬了,哎呦一聲:「我草,別說,我越看這碗越像。」
「本來就是。那隻碗我記得特別深。」
李揚道:「我想起來了,那張飯桌上鋪着桌布是碎花格子圖案的。」他用手電去照,桌子上的桌布早已讓大火燒成一片黑色,不過邊邊角角還有沒燒到的地方,依稀能看到粉紅的格子底色。
「我操。」我們除了這句話,其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今晚所有事都透着蹊蹺和古怪,且不說有多恐怖,但漫無頭緒,形似迷宮,完全給套在裏面出不來了。
我們轉了一大圈,好死不死,居然又回到了林霞的鬼宅,難道冥冥中真有定數?
李揚嫌髒一樣把碗扔到一邊,用衣服擦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往裏走左手邊,便是林霞的臥室。」我對李揚說。
他看看我,吸了一口氣,繼續前行。我們走出客廳,左邊果然出現一道門。大門已經沒有了,牆壁上佈滿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紋,裏面是一片駭人的黑,黑得深不見底,什麼也看不着。
我緊緊靠在李揚後面,呼吸困難,兩股顫顫,站立不穩。
李揚正要用手電往裏照,我忽然道:「一旦林霞在裏面怎麼辦?」
「我草。」李揚聲音都發顫:「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我是這麼覺得的,今晚啥怪事都見了,真要看到林霞在屋裏,也不算稀奇。我就怕那啥……」
「啥?」
「你還記沒記得給關風超度的唐裝師父,他在關風臥室里曾經看到過一個難產的女鬼。我就怕手電光一照,林霞正在裏面臨盆生小鬼,滿地是血,你說你是救還是不救。」我說道。
李揚瞪了我一眼:「你是斯皮爾伯格唄,媽的,這麼會編故事,荷里活怎麼不要你。」
我緊張得牙齒都發癢,實在不想和他磨牙,催促他趕緊照,裏面不管是什麼,照完總比這麼亂猜強。
他抬起手電,就要往屋裏照,就在這時,裏面黑暗中傳來奇怪的聲音。
像是念經,又像是吟唱什麼曲子,更像是一種嗚咽。聲音低沉,有着很難形容的高低錯落曲調,聽發音有點像南粵那邊的方言,咿咿呀呀的,讓人想起《山村老屍》裏的楚人美。
我們神經本來就繃得緊緊的,聞聽此聲,最後一絲膽氣也泄了。
我和李揚兩個大男人在黑暗中抱在一起,縮成一團,我都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