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舉着打火機,邁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過去。來到紅色門前,輕輕扭動門鎖,嘎巴一聲,門應聲而開,門鎖是壞的。
我苦笑,這扇門的門鎖還是我當時踢壞的,看樣子一直沒有人修。
來到外面院子,三面皆是三層高的紅木建築。院子靜悄悄,空無一人。我的目光落在院子裏的一樣東西上。那是一口古井,紅磚壘成,上面長滿了黑褐色的苔蘚。
我抱着李大民的頭顱來到井前,伸頭往下看,裏面黑漆漆,深邃無比,一股股陰風從下面吹出來。
李大民疑惑道:「這口井的樣式和花園小區大樓里道觀的井一模一樣啊。」
我苦笑:「確實一樣。當時我就是在那口井裏把你的身體背出來。」
這句話剛說完,我忽然生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難道這口井的下面也藏着一具修行人的肉身?
剛想到這,井裏突然傳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像是水流動的聲音。我一驚,心懸到了嗓子眼,和李大民的頭對視一眼。我顫巍巍舉着打火機伸進井裏去照。
只見模糊的黑暗中,隱約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正順着井壁快速向井口方向爬來。
他的身影很像一個認識的人,我正愣着時,井下的人似乎有所察覺,猛一抬頭。我嚇得一驚,身體發顫,趕緊熄滅了打火機火光。就在火苗滅掉的瞬間,我看到了他的臉,是彭大哥。
果然是他!
李大民在我懷裏低聲叫:「你他媽能不能小心點,剛才差點把我扔到井裏。」
我沒心思和他鬥嘴,微弱的月光下,彭大哥身影在井下愈來愈清晰,他爬得飛快,一點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李大民聲音很嚴肅,再沒有戲謔的成分:「老劉,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為什麼?」
他說:「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他身上的陰氣非常重,絕不是陽間的人!」
我嚇了一跳,不是陽間的人?難道彭大哥已經死了?爬上來的是他的鬼魂?
李大民嗓音嘶啞,說出的話都在發顫,能聽出他心中非常恐懼:「這個……這個人很危險,別讓他看見我們!」
我有些疑惑:「他似乎看不見我。剛才他抬頭看井外,我的打火機關得晚了一些,按道理說他應該能看見我,可是他的眼神卻很飄忽,完全越過我看到外面。」
「不行,我們不能冒險。」李大民急促起來:「這個人陰氣太重,趕緊找地方藏起來!」
讓他這麼一咋呼,我也有些害怕,趕緊跑到相鄰紅木建築一根廊柱後面。不多時,就聽見井口細細碎響,白色月光下,彭大哥從井裏鑽了出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風,後背背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從井口翻出來,靜靜站在地上,四下看着。
我不敢再探頭出去,躲在柱子後面,緊張大氣都不敢喘。隔了一會兒,實在憋得難受,偷偷去看,這一看愣住了。彭大哥不知去哪了,沒了蹤影,消失不見。
頭上汗浸了出來,李大民感受到我的不安,低聲問:「怎麼了?」
「他,他不見了。」我磕磕巴巴說。
李大民急道:「快讓我看看!」
我抱住他的頭,顫巍巍伸直雙臂,探出柱外。李大民的頭顱掃了一圈,低聲罵:「你就是弱智,腳門開着,那人肯定進了陰陽觀。」
我探頭一看,果然那扇紅色小門大開。我躡手躡腳穿門而過,進了道觀。後殿內黑漆漆一片,而前殿,卻隱隱有火光映來。
我抹了把臉,小心翼翼向前殿走去。走了幾步,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李大民壓低了聲音:「我的祖宗啊,你別弄出聲音來。」
「操,我還以為你是鬼大膽呢,一個彭大哥你就慫了。」
「什麼,彭大哥?彭亮?」李大民瞪着眼珠問。
「就是他。」
李大民顫着聲:「真他媽邪了嘿,他怎麼會進到畫裏?我告訴你,這段時間我不是白修煉的,也學會不少鬼修之術。彭大哥渾身陰氣這麼重,他比這幅畫的畫靈還要邪門。」
「怎麼講?」
「打個比方,你就清楚了。這幅畫與外界隔絕,自成世界,如果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