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歐陽浩與蘇雪打開木殼,裏面一具乾枯的女屍直挺挺地站着,哪怕脫離了木殼,照樣直立,周身通紅,脈絡分明,肌肉層理分明,一層層,一絲絲。
蘇雪嘀咕道:「就像醬好的肉乾……」
「呃……」寧北辰的胃又開始抗議了,用食物比喻屍體是最沒人品的事!「蘇雪,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不准提吃的,聽到沒有?」
「憑什麼聽你的?」蘇雪說道:「草原上的牛肉乾就像這樣,還可以撕開,一根根地品嘗,歐陽浩,她要一直這麼站着嗎?」
「現在先不要動她,寧北辰,你在錄像嗎?」歐陽浩提醒道。
兩個殺千刀的!一定故意表現得悠然自得氣自己,寧北辰看着站立不動的木中屍,她是真正的木中美人,她徹底淪為乾屍,肌肉收緊,沒有丁點外傷,保存得完美。
「羅大成不愧在殯儀館幹過。」歐陽浩說道:「對屍體有一手。」
屍體比蘇雪高一些,是個纖瘦的女孩,蘇雪突然湊過去看:「她的頭髮被剃了。」
要不是還保留着女性特徵,就看這具乾屍,哪裏能辨出男女?
「處理得完美無暇,我的法醫官同學如果看到這具屍體,一定會讚嘆不已的。」歐陽浩說道。
事實上,當法醫官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卻是呆若木雞,他迫不及待跟着出警的同事到達現場,繞着站立的屍體繞了好幾圈,嘴裏念念有詞:「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腳底下打了釘子?乾屍的完整度驚人,內臟還在,收縮得剛剛好,只有木乃伊能與之媲美。」
「嘖嘖嘖,想不到那個羅大成居然是屍體的藝術家。」法醫官話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地落到他身上,法醫官馬上清咳一聲:「我只是說他對屍體的處理,別無其它。」
唰,大家的目光又挪開了,法醫官說道:「看這屍體收縮的程度,至少在十年以上,屍體也是十年以前的少女,糟了,處理得這麼幹淨,恐怕又要成為一樁懸案了。」
出警的警官一臉無奈:「法醫官,您別提這個又字,好嗎?」
「怎麼會成為懸案,這屋子就是前陣子的死者羅大成的,歐陽浩說了,他有嚴重的物癖,這樁陳年案子剛剛發現就已經破解。」寧北辰說道:「兇手就是羅大成。」
「殺人動機呢?」
「他想讓木頭擁有生命。」寧北辰說道:「福利院的院長也好,以前殯儀館的同事也好,都共同出言論證羅大成的怪異之處,當初他從福利院離開的時候,就挖走了院子裏的一顆樹的部分樹幹,樹幹上還有他的血,他認為木頭上有女人。」
「屍體放進木頭是為了賦予木美人生命。」歐陽浩說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和這具木美人生活,鮮少與人打交道,這是他的同居室友。」
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蟬,但寧北辰的心中並不暢快,偷走降龍木的傢伙找到了,羅大成,羅大成下手處置了雙胞胎,養了這隻惡鬼,又進行了湊屍實驗,他一直在與死人與鬼打交道,但是,這些並非他的能耐,而是幕後有人指使,他就像失去了大腦,而那人充當了他的大腦,並且必要地給予支持,比如,金蠶絲,那東西不在這裏。
留下來的只有一塊紅色碎片,大堆草本染過的布料,還有這具木美人!
寧北辰閉上眼,歐陽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至少你們找到了一位被家人牽掛的少女,理清了人物關係,現在,咱們的目標真正浮出水面,值得慶幸。」
「不愧是心理學家。」寧北辰睜開眼道:「這番安慰我笑納了。」
屍體被小心翼翼地放下來,裝進屍袋,乾癟乾淨的屍體在「刺拉」一聲過後,徹底消失在他們眼前,法醫官仍在感慨當中:「這具屍體真不想解剖,破壞她丁點,我都會心疼。」
好想一口鹽汽水噴死這個審美奇奇怪怪的傢伙,寧北辰無奈地說道:「法醫官大人,我不想去現場觀看解剖,那個,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解剖室不是隨便都能進的。」歐陽浩說道:「讓你們進去是給我面子。」
「呸。」寧北辰似笑非笑,但也沒法否認。
此時,蘇雪掏出兩片紅色的指甲蓋交給歐陽浩,兩人低聲講了一會,歐陽浩會意:「放心,我會儘快督促出結果,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