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雪真摯的臉,寧北辰無奈:「罷了,現在找她的麻煩也沒用,你說得沒錯,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幅畫的來歷,從現在起,你有任何的不舒服,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絕不能藏着,掖着,一定要及時告訴我,知道嗎?」
「知道了。」蘇雪重重地點頭。
寧北辰示意她留在這裏,他則上去將那幅畫取下來,將畫攤倒在餐桌上,檢查畫作的簽名,但凡畫家都喜歡在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或是簽名,或是印章,這幅畫上倒有一個血色的簽名,簽在畫作的右下角:「這不是歐沉自己的簽名,這個名字是什麼?」
「大哥,這是英文——hope,希望的意思。」蘇雪無語了。
寧北辰被自己逗樂了,中英文沒有順利切換,帶來的妨礙不小,蘇雪說道:「你和藝術界的人熟嗎?」
「還好吧。」寧北辰說道:「我去打聽一下,蘇雪。」
蘇雪抬起頭,她的眸子異常冷靜,寧北辰要出口的話反而咽回去了,走到一邊開始打電話,蘇雪坐在沙發上,聽着寧北辰一通電話接着一通電話,與人寒暄來,寒暄去,蘇雪摸出手機,上面有姚娜傳來的微信消息,她說結束工作後會帶夜宵過來。
蘇雪按出好幾個字,想了想,終於刪除,只回了一個「好」字。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寧北辰掛了電話,說道:「走。」
沒有一句話,蘇雪跟着寧北辰離開,鎖門,上車,車子駛出安寧公寓後朝着東街駛去,直到現在,寧北辰才說道:「這幅畫作的簽名搞清楚了,是一個叫楚江城的人,楚江城不是本名,也是用於藝術界的藝名,她的英文名字叫做hope。」
「女的?」蘇雪有些意外:「是個女人?」
「對,是個女人,畫呢一定與她有關,至於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就搞不清楚了。」寧北辰說道:「咱們現在去她的畫廊瞅瞅,就在藝術街區。」
寧北辰說得沒錯,楚江城的畫廊位於藝術街區的最裏面,僻靜的一座獨門小樓,一共二樓,樓下便是一顆參天大樹,樹冠寬大,就像一把遮陽傘,小樓的前廳是公司的大門,上面刻着「楚江城工作室」六個大字,兩扇玻璃大門虛掩着,裏面卻無半點人氣。
透過虛掩的大門,看到裏面空空如也,一樓的格子間空空如也,一道樓梯盤旋而上……
「不請就進,不太好吧?」蘇雪喃喃自語道。
話音還沒落地呢,寧北辰已經推門進去:「有人在嗎?」
一樓廳里似有回音,更顯得小樓寂靜,「嘩」,樓上傳來一聲巨響,寧北辰沒有片刻猶豫,馬上蹬蹬蹬地上樓,二樓是住宅區域,一上樓便看到地上鋪着考究的地毯,一扇門打開,有碎片濺在門口,寧北辰便鎖定目標,大步邁過去。
此時的寧北辰只憂心蘇雪的情況,哪管它三七二十一,蘇雪站在一樓,環顧四周,終於往格子間走去,來來回回地轉了一圈,全無收穫後才抬腳往樓上走。
寧北辰走到那扇門門口,原來是一間畫室,畫室的窗簾拉着,擋着外面的光,又沒有開燈,顯得畫室異常昏暗,一堆畫紙揉成團兒散落四地,一個短髮的女人坐在地上,赤着腳,雙手撐在身後,頭高高地昂起,無力地盯着頭頂的燈具。
「是楚江城女士嗎?」寧北辰問道。
那個女人麻木地轉過頭,眼睛無神,一臉麻木:「你們找我做什麼?」
「有一幅畫,一片草地,一顆樹,是你的作品嗎?」寧北辰說道:「上面有hope的簽名,你……」
寧北辰往前邁出一步,碰到一個玻璃瓶,咣當一聲,玻璃瓶骨碌碌地往前滾,碰到畫架才停下,那個女人惡狠狠地站起來,撲過來抓住了寧北辰的領口,她身上有濃重的酒氣,兩個黑眼圈濃重,嘴唇毫無血色:「別碰我的工具。」
「不好意思,楚女士。」寧北辰見她有四十來歲,客氣道:「我只想弄清楚事實,您的身體似乎不怎麼好,如果你願意,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多管閒事。」楚江城惡狠狠地說道:「我的身體很好。」
「北辰。」蘇雪的聲音響起,示意他看向自己的腳下,蘇雪的腳下有一灘血跡,寧北辰心神一震,看着邊上被白布蒙上的畫作,手腳輕快地上前,「嘩」,白布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