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盡力。」醫生脫下口罩,嘆息一聲:「可惜英年早逝,請節哀。」
歐陽浩閉上眼,悲悽莫名,渾然忘記自己走過來只是為了作戲,悲慟不已的他快步走進急救室,看到急救台上的老陳,站定,瞅了一眼後迅速轉身,罪惡有報
走廊里,那名鬼差終於將目光落在寧北辰身上,寧北辰腳心往下壓,腳底灼熱無比,一股氣浪衝上來,護住自己全身,鬼差近身不得,寧北辰則抽身走向歐陽浩:「人沒了「
「沒救過來,命。」歐陽浩直視着寧北辰的眼睛,他心裏清楚,現在他們要聯合做一場戲瞞過那隻鬼差:「等他的手下來了,咱們就撤吧,明顯的自殺。」
寧北辰透過歐陽浩的眸子,能看到那隻鬼差正對着蘇雪吹鬍子瞪眼,蘇雪不為所動,依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悠哉地把玩手機,終於,那隻鬼差無可奈何地離去。
等等,寧北辰壓低聲音說道:「我看到他全身上下。」
以前,僅能看到一對黑布鞋,後來,就能看到下半身,而現在,鬼差的全部都能被看到,他驚喜道:「七星解二,就已經達到這種效果了。」
歐陽浩醒悟道:「你能這麼講,那傢伙已經走了」
寧北辰打了一個響指,不愧是心理學家,歐陽浩鬆了一口氣:「所以,老陳的鬼魂暫時安全了咱們現在就回公寓,走吧。」
「你不管老陳了」
「他的人會馬上來處理,到時候也沒咱們什麼事,況且,躺在裏面的只是一具軀殼罷了。」
三人迅速離開,剛走出大樓口,一個人影橫衝過來,攔住了去路:「等等。」
一身緊身衣的趙雪陽不遠處,是剛才出師不利的鬼差,蘇雪迎向趙雪陽挑釁的眼神,嘴角含笑:「趙小姐有何指教」
嘩,這小妮子幾時如此犀利了難道是姚娜調教過
「人可以走,鬼留下,」趙雪陽說道:「你們能騙得了鬼差,但騙不了人。」
蘇雪噗嗤笑了:「就算怎麼喜歡寧北辰,也不至於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吧,天涼了,姐姐多穿件衣服,小心着涼,寧北辰,我們走。」
寧北辰聳聳肩,蘇雪扁平的身子撞開趙雪陽,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伸出手,寧北辰毫不猶豫地握住,兩人並排離開醫院,歐陽浩緊跟其後,沖趙雪陽點頭示意,趙雪陽面無表情,直至身後的那陣腳步聲遠去了,這才轉身,憤然道:「來日方長。」
直至上了車,蘇雪才鬆開寧北辰的手,見趙雪陽沒追過來,悶哼一聲:「攔路虎。」
手輕了,寧北辰心裏空落落地,歐陽浩說道:「今天換作是其他人,趙雪陽一定可以得手,可惜,命里註定的,她遇上的是你們,也不能上來強行搜索。」
「回去再說吧。」寧北辰說道:「還是順道去鬼夥計那裏」
「這個症狀尚輕,不用鬼夥計出手。」蘇雪一聲令下,寧北辰馬上啟動車子,踩下油門,一行人回到公寓,蘇雪進了門,馬上取出三柱香放進香爐,點燃後雙掌合一:「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餘。天皇真人,安筆乃書」
三柱香的煙氣飄起來,果真如咒語所說,時沉時浮,蘇雪雙掌合在一起,啪,爾後掏出鬼牌,輕輕一點,鬼牌里的三魂七魄散出來,合成一體,那煙氣便飄進他的鼻孔里,陳所長情不自禁地閉上眼,享受着那煙氣,貌甚愜意。
終於,當陳所長重新睜開眼,之前的迷茫模樣蕩然無存,只餘下羞愧,他甚至不敢抬頭看歐陽浩的臉,歐陽浩冷冷地說道:「你是唯物主義者,一定不肯相信現在。」
「我的確需要一點時間消化現在的情況。」陳所長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的手冰涼,額頭也是如此,沒有大汗,沒有溫度:「我死了」
「死因不明。」歐陽浩說道:「但最終會判定為猝死,心臟病發。」
陳所長垂頭喪氣道:「歐陽浩,我錯了,如果我能向你坦白,或許就不會落到現在的田地,報應,都是報應。」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當初動了什麼手腳嗎那些水泥的來處,你到底查了沒有」
「我查了,但是查到的水泥來處與案子看上去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將兩條線連在一起,案子的走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