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香姨會對我們不利。」寧北辰不愧是歐陽浩肚子裏的蛔蟲:「她對我們的身份了如指掌,又利用我們棄了耿輝,我和蘇雪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們未必知道咱們的存在,但卻知道你們的身份。」歐陽浩突然閉嘴,原來,被縛的耿輝此時再度甦醒,歐陽浩一個眼色,猴叔連人帶椅子拎到另一間房。
「香姨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她似乎想達成某種平衡。」蘇雪說道:「以那邊的能耐,想對付耿輝會很容易,何必要借我們的手除非她有另外的想法。」
「看似放棄,實則保全。」寧北辰打了一個響指,說道:「耿輝留在他們那裏,結局會更悽慘吧但是落到我們手裏就未必了,至少,我不會殺人。」
歐陽浩有如醍醐灌頂,此時打了一個寒蟬,說道:「如果你們的猜想為真,必須替他解了蠱毒,但他要是清醒,恐怕會生出很多禍害。」
「降毒可以讓婉拉姐昏迷這麼久,咱們也可以讓耿輝先昏迷,既可以保全他的性命,又能讓他消停。」寧北辰戲謔道:「歐陽大哥覺得如何」
歐陽浩哭笑不得:「你不用故意調戲我,這個主意的確不錯,只是要勞煩沈太太。」
「我先通知婉拉姐過來,你安排人去接她。」寧北辰走到一邊打電話,婉拉倒是痛快,有機會施展自己的能耐,興之而不得,馬上啟程過來。
寧北辰與蘇雪才有心情坐下,歐陽浩說道:「想不到他們一直呆在廣北,這樣說來,小妹被跟蹤可能是他們的傑作,迫於無奈才留下記號,將地圖用隱晦的方式留下,她自信只要我活着,就一定會找她,一定可以找到」
歐陽浩說着說着情緒又上來了,看着他眼眶泛紅的樣子,寧北辰不禁笑了:「你把堅強的一面都留給自己的兄弟,把軟弱留給咱們,是吧看多了也膩,你還是消停點吧。」
歐陽浩哭笑不得,蘇雪撲哧笑了,只有寧北辰能治歐陽浩的矯情,歐陽浩說道:「看來最近有必要和千八將碰一次面了,逃不掉也罷,正面迎敵未必輸。」
「這傢伙還供了什麼,一口氣說完吧。」寧北辰說道。
「只知道他們現在以那個嬰孩子為馬首,耿輝級別太低,接觸不到核心的地方,只知道嬰孩體內藏着的是巫師的魂魄,能耐了得,才能用嬰孩的樣子操縱這麼多人,這些年,他只想改變自己寄託體無法長大的事實,所以用族內人做試驗,他是其中之一。」
「還有,他利用那些因為試驗死去族人的魂靈去抓四離四絕日出生人的魂靈,也是徵得那些人的同意的,他們吃了藥成為侏儒之後因為藥理反應而死,內心憤懣,索性替耿輝效力,他們查看一些陰陽的手稿,終於獲知四離四絕,七七之數的玄妙,認為可以一試。」
「耿輝讓木沉香在南城活動,自己則在南城興風作雨,分開行事也是為了混淆重點,用的法子也不一樣,據他交代,自己用了陰陽之術,用鬼火燒,而木沉香則是假手於人。」
「翁太太也是她假手於人的一人。」蘇雪恍然過來,內心百感交集。
「果然不是一般女人。」寧北辰說道:「只是不知道翁太太幫她做了多少,那麼多屍體翁太太恐怕跳進黃河也不洗不清了,真不知道咱們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
「她遲早要面對這一天。」蘇雪反而坦然:「看她氣色不佳,神情恍惚,飽受折磨,現在被揭露,說不定內心如釋重負,這是她的命」
「這些年,耿輝全身心地投入恢復原來身高的事情當中,與妻子木沉香貌合神離,據他說,木沉香在廣北尋求一些抱有執念的人,引誘他們按自己的意思行事,而將自己置身於事外,不可謂不高明,她生得慈眉善面,平時又以大善人示眾,很容易獲得別人的信任。」
蘇雪的腦子嗡嗡作響,既然如此,她為什麼發現橫樑上的自己之後替自己掩飾這個香姨,就像有一正一邪兩面,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沒有了」寧北辰有些失望:「你把他帶回來,就得了這些內容那個組織對你們了解多少還有你妹妹的事,你都沒問」
歐陽浩反問道:「你覺得我能問嗎如果我主動提及,等同於自我暴露,太早亮出底牌。」
縱然心急如焚,但是那道防線卻要守得死死地,歐陽浩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