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給她右邊折斷的小腿正骨,上藥,上夾板用繃帶固定,叮囑道:「骨頭長好前,記得別再練拳練刀。」
「嗯!」蕭琰應了聲,道,「姊姊放心,我只靜臥,冥想練內息。」
沈清猗處理完蕭琰身上所有的傷,又給她穿好內衫、長褲,這才覺得有些疲累,先前被冷汗濕透的內衫黏在她身上,在屋內置了炭盆的熱意下一番動作又浸出層熱汗,粘着肌膚很不舒服。
蕭琰感覺到沈清猗觸到她肌膚的手指有些涼,又見她臉色似乎不好,關切道:「姊姊可是累了?不如回去歇着,我這裏已經好了,不用你看着。」
沈清猗也沒堅持,留下赤芍在這守着,帶着青葙回內院,回去後就浸了個熱水浴,又服了一劑驅寒的湯藥,收拾完再過到藥房時,蕭琮已經在這裏了。
因為顧邃去青唐前將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了蕭琮,蕭琮這段時間很忙,往往上午下了衙,下午還要在睿思堂處置吐蕃和長安的各項情報,經常晚食前才回來,蕭琰上兩次的文課都是沈清猗在代為教習,今天算是回來得早了,想是聽了蕭懷中在睿思堂的稟報趕着回來了。
「阿琰的傷如何?」蕭琮低聲問。
沈清猗也輕聲回:「其他傷勢還好,骨頭怕要養上十天半月。」她這是估摸着蕭琰的癒合能力來說的,若換了普通人,傷筋斷骨至少得一百天。
夫妻倆才說了幾句,蕭琰就醒了,看見蕭琮很高興的叫了聲:「阿兄。」又叫了聲「姊姊」。
蕭琮起身坐近她榻邊,關切問道:「傷口還痛麼?」
蕭琰道:「不痛。」便想坐起,被沈清猗瞪了一眼,想起只穿了內衫沒纏胸,便抬手拉了拉被子,側了臉問道,「阿兄,我接下蕭懷中一百招了,父親會讓我去哪軍?」
蕭琮略心塞,好歹讓他這個兄長再表達下關切吧,但見她一臉期盼的樣子,不由無奈的搖頭,道:「你還真是等不急。我過來時,父親說,讓你傷好後就去靜南軍。」
「靜南軍?」蕭琰眼一亮,她對七姑母蕭曈還是很有好感的。「那我什麼時候去靜州?」她有些迫不及待。
蕭琮皺了下眉道:「你先養好傷再說。」心想再快也得過完年再去,聽父親的意思卻是年前就去。他隱下了這一節,道:「阿琰回去,也要問問商娘子的意見。」
蕭琰點頭,「我回去問娘子。」
酉時,她坐肩輿回了景苑,商七和綺娘抬了檐子接她。
晚食後,她與母親說父親同意她去靜南軍。
商清淡墨色的眸子在燭光下有些深,對着蕭琰殷殷的眼神,說道:「靜南軍太遠,年前太倉促,年後三月再啟程吧。」
蕭琰因為乍喜而殷切的心情便頓然沉了下去,想着靜州這麼遠,以後見阿母就不容易了,不由趴到母親膝上惆悵道:「我到靜南軍後,就看不到阿母了。」
商清的聲音淡然,「鷹總是要飛的。」
***
蕭昡很快得到了清寧院的答覆。
「那位同意十七去靜南軍。」他對安平公主道。
得到蕭懷中帶回的答覆時,他心中鬆了口氣,同時又生出不安。
讓蕭琰年前就去靜南軍是他的試探,原想清寧院那位不會輕易答應,沒想到竟成了,只是時間改到年後,當然這一點並不重要,蕭昡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因為疑惑而感到不安。
安平公主道:「你想太多也沒用。還不如想想,別讓蕭寶寶帶歪了十七。」她對蕭曈那性子可不怎麼放心,「別把我家十七帶出匪氣了。」
蕭昡也覺得頭疼,如果可能,他真不想送蕭琰去靜南軍。想了想,道:「阿曈還是有分寸的。」
安平公主嗤一聲,「相信你和蕭寶寶,還不如相信我家阿琰的心性。」
蕭昡頓覺心塞,他肯定,妻子說的「我家阿琰」就是指「我一家的阿琰」,絕對不包括他在內,直接排除他是阿琰父親的可能——真是沒法說話了!
蕭昡又氣走了。
***
蕭琰養傷的次日,睿思堂、盛華院、承和院都有派人送補品過來,由商七在苑牆外接了。
養傷第三日,商七去承和院求見沈清猗,說十七郎君夜裏蹬被子蹬着了接骨的傷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