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倒下後才被人開了腦殼,被吸走了腦髓,這才產生了血跡?」蘇雪打個寒蟬:「太可怕了,我只知道有人吃猴腦,還沒聽說有人要吃人腦的。」
「難道灶君重出江湖了?」寧北辰還有心情開玩笑:「君夫人看管夫君不利啊。」
「其實……歐陽浩,我們昨天見過老闆娘,有一名嫌疑人對象。」蘇雪老老實實地說道:「繭樓上私房菜館的老闆因為繭的開張生意慘澹,如果論動機的話,卓老闆有嫌疑。」
「太好了,我們正在篩選老闆娘的人際關係,不過,她可是一名名符其實的交際花,與她有糾葛的異性太多,不少還是已婚者,繭也有幕後金主。」歐陽浩說道:「她把美色與食物完美地結合,但是,這樣的結果是不是太過頭了,我來這裏,你們知道原因。」
「監控的顯示結果讓你的心不定了。」寧北辰說道:「因為漏洞百出,前後矛盾,不過,你知道吃猴腦吧,腦子被開以後,猴子還能動彈,還能走,所以,人腦大概也如此,先被開後,人還有知覺,所以那樣走出來,至於為什麼她沒有穿衣服,簡單,她裸睡。」
蘇雪呸了一聲,寧北辰感覺口水都噴到了臉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邏輯不對嗎?」
「不,很對,你說得對,為什麼死者沒有穿衣服,你給的理由很合理,所以,她是在家裏最先遇害的,但神經仍然正常,讓她下意識地想求救,只有走出門,來到後巷,終於支撐不了倒下去,後門沒有保安,夜深,無人發現,然後倒地,順序理順了,我先走。」
「喂,你欠我一聲多謝!」寧北辰追到門口,歐陽浩早不見蹤影,轉身,蘇雪吐吐舌頭:「你怪我嗎?」
「卓老闆嗎?從理智來說,他的確有殺人動機,但是,他不住在那棟大廈,既然前後都有監控,足以洗脫他的嫌疑,早點讓他洗清嫌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寧北辰對卓老闆有信心,一個相信純粹的人,一個心境坦然者,絕不會殺人,絕對不會。
蘇雪百無聊賴,拿出鬼牌把玩着,突然,她抽出一張獵鬼牌,牌面空空……她騰地站起來:「黃頁鬼不見了。」
撲克牌上空空如氣,獵鬼牌有幾張,上面是什麼鬼,蘇雪一清二楚地很,現在,牌面空了,剛剛被收進去的黃頁鬼消失了,「沒道理,從來沒有一隻鬼可以自行脫離獵鬼牌的束縛離開,這是第一次,寧北辰。」蘇雪將所有牌攤在桌上,一一清點,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早知道它有鬼。」寧北辰說道:「來得蹊蹺,主動送****,又給出賬薄的線索,丫頭,你昨天不也懷疑他嗎?」
蘇雪楞了,原來自己有一點點細微的變化也盡在他眼裏,蘇雪老老實實地說道:「那隻黃頁鬼在鬼魂的等級中不算高,但身帶的怨氣卻超過了級別,本身就有衝突的點。」
寧北辰點點頭,不愧是獵鬼師,本能就是本能,豈能瞞得過蘇雪的眼睛?寧北辰有些尿急,匆忙走進洗手間,反鎖****,正要痛快一番,腦後陰風陣陣,寧北辰心知提防,小心翼翼地走到鏡子前,透過鏡子觀察身後的動靜……
身後毫無異象,寧北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自嘲道:「能力越強,你連疑心也越重了。」
嗖,寧北辰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頭頂懸着一縷長發,凌於他的頭頂,卻高於鏡子,並沒有出現在鏡子中央,在寧北辰低頭的一瞬,那縷頭髮急劇下降,纏住了寧北辰的脖子,這一下就讓寧北辰的下巴抬起,眼皮往上翻,他雙手抱住那縷頭髮,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樣子。
丑,寧北辰從不知道自己還能這麼丑,舌頭往外突出,眼皮往上翻,鏡子裏只能看到眼白,脖子上已經被勒出一道紫紅的痕跡!
頭頂,一張雪白的面孔降下來,正對着寧北辰的臉,他心裏一驚,連手上的氣力也減少幾分,這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五官化為五個深坑,白色的洞洞,臉上沒有一點寒毛,光禿禿地,她十指雪白,沒有指甲,沒有顏色!
這是哪裏來的東西,寧北辰扯着頭髮無法掙扎,也無法呼聲,蘇雪,蘇雪,寧北辰感覺腳底灼熱,他踢起一隻腳,踢在洗手台上,用力地往上一竄,終於掙脫了頭髮絲兒,同時揚手過去,催動掌心,掌心的灼熱掃過那個女人的臉,刺啦,一股白煙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