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珠,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嗎?」余先生看着余太太,狐疑道:「還沒帶孩子,你平時不是這個樣子,你不會……」
余先生心裏咯噔一下:「你不會想和我離婚吧?」
「你想太多了,你欠我的還沒有還完,怎麼可以放過你。」余太太輕描淡寫地說道:「話說回來,咱們兩個都姓余,孩子還沒有起正名兒,你想個名字吧。」
「我早就想好了,不如小名叫笛笛,大名就叫余……余什麼?」余先生看着太太的臉,遲疑道:「你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小名叫笛笛?」余太太冷笑道:「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字?」
「孩子有時候自己吸着手指,就發出類似的聲音,既然這樣,叫個小名也不錯。」余先生說道:「你不是也聽到過嗎?」
緣,命,櫱!余太太心內划過這三個字,看着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過往的一幕幕浮上心頭,兩人在銀杏樹下相見,只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局,當自己入局時,他也分不清真假,讓自己陷了進去,但是,受到欺騙的一方永遠是受害者。
縱然如此,自己在家族存亡之際,居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這個人,這算什麼?
「你笑什麼?」余先生費解地看着妻子的笑容,這笑容看不出來什麼意味,他心裏怪怪地:「名字我會想辦法取的,這樣,我抽空取出十個八個,咱們從裏面挑。」
「十個,八個?」余太太翻個白眼:「太少了,你先想三十個吧,兩個字的十五個,三個字的十五個,有空一起挑挑。」
一起?余先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着妻子:「你當真?」
「當真,一起。」余太太說道:「我們現在是完整的三口之家,你還承托着汪佳麗的寄宅,好好照顧孩子,若是有一天她想要回這個孩子,也可以。」
「她?還是算了吧。」余先生奇怪兩人談起汪佳麗居然並不彆扭,「我聯繫過,她現在根本沒事,精神正常,而且談了一個有錢的中年老闆,準備結婚了。」
余太太倒有些震驚,這才離開多久,居然拋開過去準備展開新生活,也不知道要不要誇獎這個女人的承受力與適應力,第一次真心的約會,余太太頗為滿意。
今天對各人來講,是繁忙的一天,曾院長在病床上輾轉反側,為自己偷得一條命而竊喜之時,寧氏地下室也一切正常,最為忙碌的莫過於警局了,四十九人的家屬一一前來認屍,李隊及一幹警員忙得不可開交,朴安和助理的手都要斷了。
歐陽浩倒是落得個自在,抽空去外公外婆家看媳婦,晚上,余先生早早地入睡,他仍與余太太分房而睡,但今天的感覺格外不同,心裏甜滋滋。
抱着枕頭入睡後,余先生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先生,這邊請。」
夢嗎?余先生睜開眼,眼前一片蒼茫的大霧,大霧散開,眼前是一間木屋,一廳居中,左右房間,格局簡單得很,窗戶上面還點綴着野花,氣味芬芳,一個女人坐在門口,面前擺放着一個籃子,邊上,一口古井,井口佈滿青苔,一個破舊的木桶擺在邊上。
「你是誰?」余先生看到這個女人長發挽起,手裏握着一個花環,粉色的紗蒙上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了。」
她伸手指着籃子裏的東西:「這些花釀,你任意選擇一瓶吧,送你。」
「現在是夢吧?」余先生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背,不疼!果然是夢,余先生是畫家出身,本來就充滿了藝術細胞,現在不驚反喜,看着裏面大小不一,顏色各異,材質各樣的瓶子,裏面的液體似乎散發着光芒,他隨手拿起一個,擰開蓋子,裏面的酒香芬芳。
「這是好酒啊。」余先生樂了:「不過,我現在喝下去,是真的喝了嗎?還是,這也是假的,只是一個夢而已?」
「你大可以試試。」這個女人笑了:「每瓶酒都與他的主人有緣,你既然選擇它……」
她話還沒有說完,余先生就將酒一飲而盡,都能見到瓶底了,「怎麼沒有味道?」余先生剛一發問,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他睜開眼,入目的是天花板,熟悉的燈,還有外面散進來的路燈光,他抹抹嘴角,嘴角還是濕的,「真是的,怎麼流口水了。」
第1016章入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