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要亡她。<>
「明城。看來,你的要求,是不能實現了。現在是帝國要她的命,那麼,她是絕對不可能活下來的。你之前的那些想法,都通通忘了吧!」
季明城皺起眉頭:「師父,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她、她…。」
他到此時才明白,他終究還是捨不得的。方才看到那般陣勢,即便是在這裏,隔着這樣遠的距離,也依然能夠感覺到那些人的洶湧氣勢!
鳳長悅若是真的落在他們手中,那肯定是活不了的!
他心裏原本壓抑着的焦慮不安,此時也終於忍不住流露出來。
院長看到他這般模樣,眼眸卻是漸漸冷了下來。
季明城立刻發覺,當即聲音就小了下來,但是卻還是沒有放棄,忍了忍,艱難問道:「師父,她…。她不能死…。您一定有辦法的…。弟子從未求過您什麼事兒,唯有今天,求您…。」
「明城。」
院長忽然開口,語氣沉沉,頓時讓季明城住了口。
「你不會不知道,而今的形式到底如何。帝國要鳳長悅死,那麼她就要死。至於罪名…。誰會在意?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再說,你難道能夠肯定的說,那桑煦凝,不是鳳長悅殺的嗎?」
季明城語塞。
「我可是聽聞,在三國交流大會之上,鳳長悅和桑煦凝交手毫不留情,甚至差點要了她的命!這樣的過節,已經足夠讓人懷疑她!況且,桑煦凝死的那般羞辱,相當於是給了整個納克蘭帝國一個巴掌,這樣的羞辱,你以為,哪個國君能夠忍受?她死,不過是一個過場罷了。」
季明城自然是記得這件事的。
桑煦凝死的實在是太過悽慘,雖然納克蘭帝國已經極盡所能的封鎖消息,但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攔得住?
何況,那一天看到的人,實在是太多。
「她…。她不是那樣的人…。」他聽到自己嗓子裏微弱的辯駁聲。
是的,他心裏還抱有一線希望,他總是覺得,那個少女,那個明烈而又冷酷的少女,絕對不屑於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她是曾經給過他羞辱,還曾經幾度讓他差點喪命,但是不知為何,他在心裏,卻總是不能將那個少女同這些事情攙和在一起。
「哼。」
院長冷嗤一聲,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一眼。
「你還是太過天真。那個女子有什麼好?你又了解她幾分?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會做這種事情?你敢不敢用自己的性命來擔保,她不會做那些?」
季明城沉默。
他真的不能確定。
畢竟,她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
記憶中,那個總是一臉怯懦而又蔓延渴慕的看着他,仿佛他就是她唯一的陽光和希望。
那時候,她是那麼相信他,那麼依賴他,滿心滿意都只有他。
他卻總是無比厭煩,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甚至放縱很多人去欺負她,看到她苦苦哀求的模樣,反而會生出一股痛快。而後揚長而去。
最開始的時候,她總是會大聲的喊他的名字,好像希望他會突然出去救她。
那時候,他嗤之以鼻,甚至覺得丟人。
因為有這麼一個醜陋又廢柴的未婚妻,讓他臉上無光,甚至是恥辱。
於是,他讓更多的人去欺負她,直到她無法發出喊聲,只有低低的嗚咽。
一次兩次,他從來沒有出現過,她也終於學會了安靜。
每次被欺負的時候,都只是無聲的隱忍,連哭泣都只是默默的流眼淚,而不敢發出聲音。
無論多疼,無論多難受,好像從來都不會哭喊了一般,只那樣忍着。
等那些人發泄完了,痛快的走了,她還是會擔心的蜷縮在那裏,不敢逃走。
等日頭都快要落山,她才會拖着自己殘敗的身體,一瘸一拐的回家。
他曾經看到過一次那身影,卻只覺得還不夠痛快。
她逐漸長大,他就越是焦躁。
他多麼急於擺脫她,清理了自己唯一的污點。
於是,在桑靜雨等人的有意無意的提醒中,他終於放任了自己的人去偷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