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皓晨的身軀往後一仰,「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該死!」李玫臉色狂變,抬頭往慕皓晨身後的幾幢大樓望去,很快就看到幾十米外另一座高樓的頂樓上有一名男子正在收槍,準備逃跑。
「那傢伙在那邊,快去抓住他!小姚,你打電話回去請求支援!」
李玫喊着身邊的十幾個手下去抓人,同時拿起手機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我是市警惕刑偵隊長李玫,這兒是大洋商貿大廈頂樓天台,快派三輛救護車過來,有人重傷!」
做完這些,李玫立刻跑到慕皓晨身邊,想看看慕皓晨還有沒有救。
今天要是慕皓晨出了什麼事情,她就得負主要責任。
要不是她讓慕皓晨站住別動,慕皓晨就不會站着成為別人的槍靶子了。
和李玫的緊張不同,鄭平滿臉幸災樂禍,而鐵塔則是忿忿不甘:這麼輕易就死了,自己還怎麼去折磨他報仇?
「慕皓晨,慕皓晨!」李玫連喊了兩聲,見慕皓晨沒反應又搖晃了幾下,結果慕皓晨還是一動不動。
李玫連忙把手放在了慕皓晨的鼻子下方,發現慕皓晨連呼吸都停止了,她的心瞬間涼透了。
看着這傢伙先前一刻還在自己嬉皮笑臉,下一刻就變成了死人,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死了,李玫的心情可想而知。
仔細想想,好像都是自己一直在針對這傢伙,先是因為強*奸罪,然後是非法逼債,剛才又是自己指控他暴力傷人。
可事實呢?強*奸罪子虛烏有,非法逼債的對象和證人涉嫌洗黑錢,他還是舉報人,先前一刻他還差點兒被車撞死……
錯了,自己犯了大錯啊!
內疚和愧責深深地腐蝕着李玫的心,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變成自己所討厭的那種警察:不顧事實的真相,帶着有色眼鏡看人。
正在李玫坐在地上低頭自責之時,有人忽然問道:「是不是很後悔,是不是很內疚?」
「是啊……嗯?」李玫覺得有些不對勁,一下子抬起頭來,發現躺在地上的慕皓晨正衝着她咧牙微笑,邊笑邊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不是死了嗎?」李玫英氣的眉毛一挑,立刻繞到慕皓晨的身後一看,肺差點兒沒被氣爆了。
慕皓晨衣服的後背破了個洞,露出裏面一件細薄的黑色貼身背心。
這件背心,赫然是件小巧精緻的防彈衣!
「你裝死!」李玫覺得自己的血壓正在升高,體內隱藏的小宇宙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中彈了,覺得呼吸困難,所以暫時休克,有意見?」慕皓晨聳了聳肩,打了個響指,「抓兇手是你們警察的事情,現在沒我什麼事情了吧?我早飯還沒吃呢。」
說完,慕皓晨準備大搖大擺地離開。
李玫強壓着怒意,一把拉住慕皓晨:「等等,請你回去和我錄一下口供。」
「請吃早飯不?」慕皓晨咧了咧牙,「不請吃就不給錄口供。」
李玫:「…………」
剛剛狙擊慕皓晨的是一個黑衣西裝男,一擊得手之後,他迅速收起了狙擊槍,把狙擊槍裝進黑色皮箱裏之後便匆匆離開。
等到了地下停車場,他的狙擊槍皮箱已經不見,手上正拿着手機:「喂,老闆,已經得手。鐵塔失手了,他和鄭平被慕皓晨打殘,估計等下警察會送他們去醫院。就這樣。」
男子掛斷了電話,坐上了他的黑色轎車,揚長而去。
這個男子,正是鄭少鄭之源的另外一個得力助手,槍手於超。
據說這傢伙以前是特警隊的狙擊手,因為一次失誤打死了人質,被迫退役,所以被鄭之源招攬了過來。
聽到於超說已經得手,鄭之源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得意的獰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就算能打得過鐵塔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槍幹掉了……」
鄭之源還沒得意多久,他的手機又響了。
一看是個未知電話,他便接了起來:「餵……」
「鄭少,你輸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鄭之源那張馬臉頓時拉得更長了,那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似的:「你……」
「下次記得打我的腦袋,我身上穿着防彈衣呢